10. 第 10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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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艳秋醒来的时候,周遭光线昏暗,沉沉的滞闷,水汽凝结在皮肤上,潮润湿黏。www.luhuage.com

    他掀起眼眸,于前方看到蒙蒙的雾气,乳白色一片。

    这是……哪里?

    谢艳秋恍惚了一瞬,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却感觉腕处沉沉,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着,有碰撞的声音作响。

    他目光循声望过去,只见双手各被一只颜色漆黑的铐链束缚住,其上有青黑色的魔息缠绕,正争先恐后的攀附着他的肌肤。

    冰冷沉沉。

    “呦,道君醒了。”

    女子的声音隔着雾气,遥遥的好似从另一端传来,熟悉非常,却又淬着惯常的寒意。

    这个声音,是……

    谢艳秋掀眸,顺着雾气向那声音的来处望过去。

    冷雾缈缈,模糊的映出一个斜倚在玉床上的女子身形,她的头发未束,顺着衣摆,似乎长长的垂散到地面。

    果然是她。

    谢艳秋缓慢的抬手,去触碰自己的喉颈,于肌肤之上摸到一条纤细的伤口。

    是在沧极宗竹林里,她手中那把匕首所留下的。

    伤口已经结痂,只留下细细的一条凸起,在被触碰的时刻滋生出一种蚂蚁爬行的痒意。

    他忆起在这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来,自然也猜测出,自己此刻应当身处何处。

    魔域。

    女牀山。

    她的领地。

    谢艳秋轻轻的抿了唇,没有再动,也不曾出声。

    另一边,童霜玉隔着浴池上空的雾气,遥遥打量着这个被她被迫从沧极宗“强掳”回来的男人。

    带谢艳秋离开沧极宗后,童霜玉所作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试图杀他。

    但这样的行为不出意料的失败了。

    甚至失败的原因还与体现在林琬璎身上的有着些许不同。

    林琬璎在被她威胁到性命时,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意外”“帮助”来帮她避过。

    而谢艳秋,她的失败在他身上体现得要更直接些。

    她直接没有办法对他下杀手。

    她用匕首对着他的心脏试了许多次,虽然可以捅进去,但是每次将要接近心脉的时候,都会让她心口滞闷,疼痛不已,而无法再继续下去。

    ……

    无法再继续下去!

    那种感觉,同在沧极宗,她突然被附身一般说出“我对道君倾慕已久”这种恶心话的感觉一模一样。

    但人都已经带出来了,总不能再给送回沧极宗去。

    只能捏着鼻子带回魔域。

    被她挟了一路,他的发冠早已不知落在何处,此刻身在寒池之中,如墨的长发含着水汽,仿佛将要化开晕染。

    至于衣衫,早已尽数湿透,漉漉的贴在身上,清晰勾勒出躯体的轮廓。

    宽阔而坚硬,既不纤瘦,也不柔弱。

    倒是与平日整肃时那般模样叫人所想的颇有些不同。

    童霜玉抬手,轻轻松开萦绕于指尖的青黑色魔息,牵束谢艳秋的锁链便随着她动作而被牵起,拉扯张开。

    谢艳秋双手顿时失去自由,以一种被吊挂的方式困束起来。

    这样的变故让他眼瞳之中流露出明显的茫然:“童姑娘……这是要做什么?”

    童霜玉冷笑呲他:“道君自己撞上门来,难道猜不清我图的是什么吗?”

    她从玉床上起身,穿行过雾气,走到谢艳秋面前,于浴池的边缘半蹲,探身出手。冰冷的指腹扣住他脖颈,将那条纤细结痂的伤口撕开。

    灵力灌注而入,直通腹部丹田,冷如冰霜翻滚。谢艳秋毫无防备,狠狠打了个冷颤。

    他反应过来,当即便想要调引体内灵力阻拦,却只觉丹田一片干涸空洞——便是这停顿的一瞬,那团位于体内经脉深处,他艰难压制下去的落玉鸩药力便被再度冲散开来。

    不同于棘沉宫中只是丝缕的逃窜,压攒了数日的药力,磅礴如瀚海,几乎一瞬便将他的四肢经脉淹没。

    酥麻的痒意自骨缝中密密生出,身体随着呼吸的律动燥热起来,药力有如泉水,滚腾奔流,瞬间便将覆盖于肌肤之上的冰冷潮润蒸腾干净。

    谢艳秋当即咬紧了下唇,双手紧攥成拳,闭上眼睛。

    好热。

    身下的池水却在此刻仿佛失效了般,整个人像是被置于火窖,滚闷而疼痛,迫切的想要寻找凉意压制缓解。

    好想……

    好想要……

    痛苦难耐的喘息声音自青年喉中响起,在这冰冷而满蕴雾气的空间中尤为鲜明。

    童霜玉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这一幕,缓缓拭去指尖沾染的血痕。

    落玉鸩的药力,催发欲念,最是消磨人的意志。

    而在被欲念裹挟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