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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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名号的将军间来来回回。”

    “可那一年,偏偏就出了意外。”

    旧日余波激荡,让若干年后的临祈复述时,依旧禁不住有片刻沉默。

    闭着眼蜷缩在怀里的岁檀突然微弱地动动身子,以示自己还在听。

    临祈回过神来,下意识伸手去探她温度。

    正在退烧。

    他无声松了口气,一边更加把人拥住,一边继续述说起当年种种。

    “第一日开始时,谁也没发现异常。我也和往年一样,独自在林子里跑一天,临近傍晚才带着猎物返回营地。”

    “其他人已经先我一步归来,我本来想去看看威远将军赵晟都收获了什么,能不能比过我的十二只,却被告知今年的最大竞争者不是赵晟,而是定南王世子。”

    “他一举带回五十件猎物,比其他人加在一起还要多,震惊了所有人。”

    临祈不会背后说三道四,将很多细节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岁檀却能猜到亲历现场的众人反应会有多大。

    定南王世子是上京城内出了名的纨绔,平日里不学无术,他军功等身的老父亲几次把他扔进军营里历练,都只收获了一个既学不会骑马、也不能弯弓射箭的犬子,要不是实在子嗣单薄,定南王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让他承爵的。

    而就是这样的定南王世子,在那一天大放异彩。

    “我找过去的时候,武将们正在和他争执。”

    “赵晟怒斥他作弊,猜测他定是用了什么下三滥手段。定南王世子也不恼,只说次日再比一次,以三个时辰为限,一人一马一弓进林,看谁猎得更多。”

    “当时事情闹得很大,很多人围观,旁人再一起哄,赵晟便应了。”

    “但定南王世子又补充了一句,说既然是赌约就总得有点赌注,倘若他输了他道歉,赢了便要赵晟承认大梁武将就是浪得虚名,名不副实。”

    岁檀轻轻“啊”了声,她想到很久之前的一个传闻。

    临祈苦笑一声,点点头,肯定了那个不好预感。

    “是的,赵晟输了。”

    岁檀抿抿唇,又埋回头,突然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大梁武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一直将赵晟视为对手的临祈比其他人更无法接受他的失败。

    微热的脸颊在他胸口轻轻蹭个不停,临祈感受着她的无声慰藉,不由得弯弯唇角。

    时隔多年他已经记不得当年的很多细节,但那种震惊、愤怒、恐惧却始终如影随形。

    “赵晟心高气傲,输了也属正常。令我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岁檀费力抬眸,临祈也不卖关子,将她重新摁回怀里,摸着她因退热而汗湿的乌发解答道: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那一天除了他俩,我也偷偷跟了进去,并且亲眼见到了全部。”

    “赵晟憋着一口气,下手格外狠。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射下来什么,驱马到近前都会找寻不到。”

    “而另一边,定南王世子只需在林子里行走,便能源源不断捡到东西。”

    “赵晟射下的大雁、射伤的野兔,甚至有一只野鹿挨了赵晟一箭后逃脱掉,也能在半路脱力,就那                                                么正正好好地倒在定南王世子回营地的必经之路上,就仿佛特意为他而来。”

    “‘捡漏’。”岁檀半闭着眼,突然插嘴道。

    临祈苦笑:“对,我听定南王世子也是这样念念有词的。”

    “他说上天入地属他的能力最好,只要他想,他可以捡任何人的‘漏’。”

    “不光是赵晟,任何人的任何东西都会被他捡到收为己用。”

    他叹了口气,“意识到他真的不是靠自己而是有别的东西在帮助他后,我也没忍住,跳出来和他争辩了一番。”

    刚刚受封的定南王世子还稚嫩得很,认不全皇子,也完全没想过为什么戒备深严、理应只有他和赵晟在的猎场丛林会蹦出来第三个人。

    他只是理所应当地将他视为其他不服气的武将,于是便堂而皇之地对着他表达出自己真实想法。

    “他嘲笑我们,即使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又如何,辛辛苦苦练出百步穿杨的箭法又怎样,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们越努力,在丛林里奔波的越多,越是成全他的桂冠。”

    临祈语气平和,但那一瞬间,岁檀感同身受,有些明白为什么他会将此事视为一切的起点。

    在那年猎场众人对武将的奚落声中,他的认知受到了极大挑战。

    只需动动手指便轻而易举得到想要东西的“捡漏”,让他吃过的苦、咬牙过的坚持成为了他人口中的徒劳。

    过往的血泪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旁人嗤之以鼻、啧啧摇头,留下的唯有徒有虚名的评价。

    “就一直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