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小纸老虎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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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叫霍心夺,上周新转来的。”

    “嗯,我知道的,”危思看着她,“你好,我叫危思。”

    “别的有什么不懂,”危思说,“你都可以来问我。”

    老虎小的时候没有尖利的爪牙,如果没有大虎的庇佑,只能收起所有锋利的外壳,藏进各种各样的动物族群,假装自己和它们是同类,以换取一线生机。

    等它成长起来,所有的尖牙得以释放——

    它会追赶风,淋着雨,同真正的同类一起,开辟新的天地。

    -后来呢后来呢

    -多说爱听

    -算算时间,你俩在一起也得十年了吧

    弹幕上消息弹得飞快,齐刷刷一片都在问后续。

    “后来啊,”霍心夺转了转打火机,凑唇过去将烟点燃,凝神盯着那蓝色火苗,“她要结婚了。”

    她咬着烟,手上的活儿一点没停,一个胖胖的中国结初具雏形。

    “你又编这玩意儿干啥?”杨彩看那颜色就头疼,“昨天不是刚编好一个吗?”

    霍心夺没理她,几下收好尾,满意地在镜头前展示:“给思思结婚用的。”

    那俩中国结花纹精美,绿油油胖嘟嘟,存在感十足。

    屏幕上刷过去一串哈哈哈。

    “编得真牛逼,颜色也牛逼,”杨彩见了这速度,给她比了个大拇指,“你真是我老大。”

    霍心夺直播从不露脸,只对准一条青绿色的Q版毛绒玩偶蛇,粉丝都叫她嘶嘶。

    蛇吐信子发出嘶嘶声,故为嘶嘶,这名儿还是霍心夺拍板定的。

    不知道此嘶嘶,是不是彼思思。

    说到这儿霍心夺突然失了兴致,退出直播,啪地把打火机扔桌子上,拆了个根蓝色棒棒糖塞嘴里,嚼得嘎嘣响。

    “哟,我还以为你真不在意呢。”杨彩见状调侃道。

    “滚呐。”霍心夺踹向损友,气不打一处来。

    危思的婚礼定在下月十六,正值夏至。

    “你家思思不像是个没主意的,”杨彩摘下了耳机,“她真就老老实实听家里安排?”

    “嗯呢,”霍心夺瞪着那俩绿中国结,眼睛睁得发酸,“她没反抗。”

    她还记得夏娟第一次找她时说的话——

    “我已经给思思物色好了未来的结婚对象,”夏娟精致的妆容如同假面,“这儿有大把的青年才俊等着攀关系,轮不着你。”

    “是是是,”霍心夺当时笑着点头,“危总河东一霸,                                                哪是我能攀得起的呢。”

    狗屁亲自挑选的女婿,不过是又一个傀儡。

    “我打断一下啊,那傀儡啥样?你见过了吗?”

    棒棒糖早嚼没了,杨彩递给她一根新的。

    “见过,还睡过呢,你信吗?”霍心夺拆了包装纸,嗦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总结道,“我家老太太眼睛真毒,思思她妈啊,脑子真有毛病。”

    “你姥姥还说过这话呢?慧眼识珠啊!”杨彩一向抓不住重点,反手把耳机给霍心夺罩上,“哎,听听这个,心情说不准能好点。”

    鼠标咔地一声,清澈的童音弹跳进耳膜。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是时三伏天,天气热如汤。

    过去的无知岁月里,十几岁的霍心夺一听这歌,就知道巷子口卖冰棍的来了。

    她问危思:“吃不吃冰?我去买啊。”

    “别折腾了,”危思说,“我家冰箱里有,还有冰西瓜,你吃就去拿吧。”

    “我不想动哎。”霍心夺翻了身,支起耳朵悄悄听墙外隐隐约约的声音。

    巷口老树荫凉处,街坊邻居三三两两凑做一团,摇着扇子唠闲话家常。

    “娟儿,你家生子还没回呢?”一个满脑袋卷毛的老太太看向坐在树根下的年轻女人,皱着鼻子道,“男人在外久了呀,心该野了。”

    “管他呢,拿钱回来就行。”那女人哂然一笑。

    话头没人接,周遭安静须臾,有人念叨起镇子上的新鲜玩意儿,闲话又扯到别处去了。

    女人也不在意,啃完西瓜起身向家里走去。

    后院铺了个凉席,两个少女趴在上面晒背。

    梳着低马尾的女孩儿似乎晒着晒着睡着了,不知不觉间翻了个身。

    卷发女孩儿眯着眼睛晒了会儿,凑过去悄悄掀人家衣角。

    她趴在那女孩刚鼓起的胸口上,撩起衣服脑袋埋下去使坏。没多会儿,被刚进院的女人啪地一巴掌甩在后背上。

    “娟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