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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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只见皇后抽出侍卫的刀,一剑刺穿李千暮的身体,鲜血溅到她脸上,皇后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掐着她的脖子:“本宫本不欲杀你,是你自己作践,跟你那短命的儿子团圆去吧!”
皇后抽出刀扔到地上,绛紫的宫袍染了大片的血迹,绿荷急忙上前抱住皇后,半推半拉地将她带走。
这个反应,像是李千暮方才的话触碰到皇后的逆鳞一般。
李千暮倒在地上,衣裙染血,张着嘴喘息着,胸上下起伏,与我的目光对视,她抬了抬手指,像是在示意我过去。
我上前几步,蹲到她身前,听她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声音,模糊难辨:“我……阿珹……对、对不住你、你……娘。”
她似是极为痛苦,嘴角难以遏制的涌出鲜血,顺着下巴淌落。
我眼睁睁看着她被侍卫拖着两只脚离开,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阳光照耀下,几乎要刺瞎我的眼。
她是那样的狼狈,与我曾见过的那个高高在上的李贵妃截然不同。
我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云屏上前扶住我,我大口大口的呼吸,死死把住她的胳膊,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药……药……”
“皇妃,皇妃你怎么了?”云屏慌张的看着我,“你要什么?”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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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李千暮称不上关系有多好,但也有交集。
母亲有个同胞的弟弟,出生时外祖父一家觉得双生子不详但碍于老夫人不喜杀戮,便把母亲送到乡下庄子上自生自灭。她命硬,活了下来,跟着庄上的老婆婆一起杀猪卖肉。
母亲十四岁时,外祖父一家攀上了京都的亲戚,一起来京都过年。外祖父想自此留在京都,混个京官当,便想起自己还有个女儿。
他将母亲一起接来,只为拿母亲的终身大事搏一搏他的仕途。母亲不是个好脾气的,京都小姐们嫌她粗鄙,她亦看不上她们。
小姐们凑在一起说闲话时说到母亲身上,一群官家小姐,只有李千暮面容高傲满脸不耐,起身离席。
别人问她为何要走,她直言:“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无趣得很。”
那些官家小姐们因为她父亲身居高位并不敢多说什么,李千暮还没走,母亲就一手抗麻袋一手提酒壶过来。
春嫣跟在身后,手脚麻利地把空碗摆成两排。
“张姑娘,你这是?”其中一贵女问道。
母亲姓张,单名一个月,是她父亲随意给起的。后来与家族决裂老死不相往来,便去衙门给自己改了随爹爹姓,爹爹为她起名,沈见春。
静宁见春,祉猷并茂。
父亲希望母亲之后的日子安安稳稳,平静祥和。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你们也知道,我从乡下来,规矩和你们这不一样。”母亲把酒壶打开,单手倒酒,倒出来的却是猩红的液体,边倒边说,“我初来乍到你们对我好奇也合情合理,这是我刚杀的猪放的血,旁边那袋是我杀的猪,你们谁今天喝了血吃了肉,日后嚼我多少舌根我都一个屁不放。”
母亲倒好血,往前一推,贵女们纷纷变了脸色,更有胆小这慌忙起身,生怕猪血溅到自己的裙子上。
“如此污秽之物,你怎么能拿到席面上!”一小姐以帕捂口鼻,轻斥。
“你们吟诗作赋的有个词叫什么来着,过……过……”
春嫣一本正经的提醒:“歃血为盟,过命之交”
“对对,我看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划一刀不得哭一年啊,所以索性杀了只猪。”
母亲的话没说完,贵女们几乎全走光了,她还在后面喊:“这就走啦?不喝就不能跟个八婆一样在背后嚼舌根了哈?”
无人应她。
母亲和春嫣对视一眼,笑出了声,她拿起其中一碗一饮而尽,嫌弃道:“天天赏花弄梅整个跟认识梅花祖宗一样,连梅子酒都闻不出来。”
“小姐真厉害。”春嫣夸道。
“那袋子里是什么?”李千暮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母亲差点给碗摔了。
李千暮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颔首,示意她打开麻袋。
“打包的吃食。”母亲竟也听话的打开,是一包又一包的饭菜。
“做什么?”
“扔了多可惜,能喂好几天黄奴呢,”母亲合上麻袋,问,“你又是谁?怎么不走?想喝血?”
“那是梅子酒,我听见了。”李千暮想到什么,有些嫌恶的皱眉,“别把我和她们想到一起,我与那些在铜雀台锁着的人不同。”
“铜雀台?”母亲看看春嫣,“哪有铜雀台?铜雀台是什么?”
“铜雀春深,无事嚼舌根。说的就是方才那些人。”春嫣耐心解释。
“所以哪有铜雀台?”
李千暮翻了个白眼,扔下一句“对牛弹琴”后拂袖离开,走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