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河清海晏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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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上前打招呼:“韦夫人。”

    韦夫人让随从先将布匹送回去,和孟永年寒暄几句,转而看向孟司鹤,欢喜道:“司鹤何时回来的?”

    “今日刚回。”

    “入宫述职了吧?”韦夫人瞅了眼孟永年,颇为嫌弃,“孩子刚回来也不知道让他休息休息,宫门马上落锁了,明日再入宫不行?非得赶着今天。”

    “政务耽误不得。”孟永年微微低头,温和道。

    “这次回来能在京都待几日?有空上我那去玩,念菓日日盼着你去呢。”

    念菓是嫡公主,年方五岁,是个闹腾的性子,皇后嫌她烦,总送去韦府。

    “最早也得过完年再走,明日无事便去您那。”

    韦夫人打开孟司鹤捧着的锅盖,了然:“皇后做的吧?”

    她将砂锅端走放到身后婢女手里:“真能折腾人。”

    皇后喜好学医,近两年找到先皇后的药膳便想自己动手做,这双手明明弹得了琴作得了画,还能给人扎针治病,唯独做不成饭。

    御厨一步一步教,食材用料时间都是一样的,做出来的味道天差地别。

    韦夫人劝过她,说不定就天生不是这块料。

    但皇后不听,非要坚持。做出来的饭难吃了些,好在是没毒。

    又与韦夫人聊了一会才回家。

    五年前皇帝逼着丞相从那个小坡民房中搬出来,硬是让他们住进从前就准备好的大宅子。

    皇帝原话是:“孟永年你这么大一个官,住那小破房,我要是刺客,杀你只需站在大街上射个箭。金吾卫、御林军、禁军三家管事的连着五天来找朕给你换房子,你可别折腾他们了。”

    虽是换了大宅子,但孟永年也没要那么多下人,也就二十人伺候,后院改成菜园,孟永年不忙时就会去种种地。

    但他经常忙。

    种地的事就落到孟司鹤身上。

    “这次南巡,可有遇到危险?”

    晚饭时孟永年问,孟司鹤摇头:“知府都挺配合的。”

    “何必差不多给人都杀光了,敢不配合吗?先皇后真是给开了个好头……”

    说完这句,孟永年沉默下来,过了会又问:“看见那位了吗?”

    “在扬州远远的见了一眼,尚好。她开了酒馆,旁边是家胭脂铺,周围都是保护的人,听说前些天有人闹事当天就被揍了。”

    “酒喝过吗?”

    孟司鹤点头:“有个仁果酒,还挺好喝的。”

    他们说的那位,是“已故”先皇后,沈云意。

    皇帝派人暗中保护着,孟司鹤两年前南巡出发前,孟永年嘱咐他的事其中一件就是留意她。

    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师父,我瞧着,那位似乎早就察觉有人在保护她了。”

    “必然会察觉,她从来都不是个傻的。”孟永年笑了笑,“只要她不知,陛下已不是从前那个陛下就好。”

    孟司鹤想起从前那个陛下去世的那天,他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天是上元节,师父回来得很晚。

    回来后,他在院中独站了好久,叹一声——天妒英才。

    往后每年的上元节,师父都会摆上两个酒杯,在院子里坐着,嘴里念叨着什么,不许任何人靠近。

    直到孟司鹤前岁中状元,入朝见觐。

    回府后,他异常沉默。

    他想问,但他不该问。

    若皇帝真的换人了,师父不会不知道,师父没告诉他便说明这事不该被他知道,或者说,此事他无需知晓。

    在京都过完年,皇帝派孟司鹤去丰北郡帮何必。

    孟司鹤初次了解北离历史时咋舌不已,究竟是怎样狠毒冷血的王朝会对俘虏如此残忍,毫无人性。

    京都到丰北郡的路很远,到达时,丰北郡下了最后一场雪。

    雪很小,洋洋洒洒的只在日出前落下一会,还没铺满地面就被阳光洒化。

    丰北郡的百姓很杂,有被靖国灭亡的北离遗民,被北离灭亡的蒙阴和荣甘遗民,各国生活习惯不同,想促大同不是件容易的事。

    何必在这设立学堂,凡是十五岁以下的孩子皆可在此念书,成绩优异者可得赏金。

    国家派了军队驻守,征收劳役重修民屋,虽然难,至少已经稳步开始。

    从前的公主府被保留下来,府外有重兵把守不许随意进入。

    孟司鹤总能见着一个男子在街上望着公主府,那人看起来腿脚不好,有公主府内的宫人唤他九百万,让他进去,却被他拒绝。

    听何必说,那人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只待几天就走了。

    “他是做什么的?”

    “开了个镖局。”

    “镖局?”孟司鹤诧异,“他不是腿脚不好吗?”

    “注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