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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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说的哪里话,臣是怕打扰您休息。”
“今日精神好,陪朕看折子。”
皇帝坐到书桌前翻看这几日上的折子,看了几个笑道:“阿晏早些年总和朕说哪哪不好,哪处又有冤情,哪个巡抚不作为。朕瞧着各地官员递的折子这不都说挺好的?”
“是舅舅治国有方。”
皇帝满意的点头:“祁晏那小子有你一半顺心朕也不至于看着他就烦。”
“皇兄爱民亦爱君,昨日还问臣您的身体呢。”
皇帝摆摆手:“不爱听,不提他了。”
他又快速翻了翻剩下的奏折,往前推了下,放下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你看着回吧。”
说完,起身回屋要休息。
祁珩照他说的批阅奏折。
涿州知府:请陛下安,近来可好?涿州久逢甘露,是陛下护佑。
利州通判:陛下安好,利州顺应天时,感念陛下隆恩,望陛下保重龙体。
往下翻翻,全是些车轱辘话来回说,偶尔掺杂的几篇有正事的折子也都是些小事。
那剩下的折子呢?
祁珩看向在卧房门口候着的重方身上。
剩下的折子,在杨府。
要呈给皇帝的奏折,送到乾明宫之前,被重方先送到了杨府的书房。
他看着祖父桌上那些弹劾官员的折子,看着地方州郡上报的灾情民生,他质问祖父为何要扣下这些。
祖父并未理会,只仿着皇帝的字迹在奏折旁批复。
他惊骇,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珩儿,陛下昏庸,皇位在他手上毫无用处。”
“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臣者,当忠君爱民,您放任手下的人官官相护,无视州府请奏的救命粮,不忠不仁,祖父,您想……”谋反两个字是何等重罪,祁珩如何都说不出口,“杨家一生忠君,不能毁在您的一念之差啊。”
“放肆!”杨宽怒拍桌子骂道,“但凡我们的陛下有半点治国之才,我用得着做这些?”
“若不是您将折子扣下掩盖事实,舅舅又怎会因不知实情做出不准确的决策?祖父若真为百姓,该是将这些原原本本的呈给舅舅而非拉帮结派,欲只手遮天!”
“你是我选中的最好的储君,我如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如何敢在这同我这样讲话?”
皇后很快知道了他们的争吵,派人将他接到宫里。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杨家,想要换皇帝,而这事皇后是知道并默许的。
他们想让他做皇帝,祁晏只觉得荒谬,祁珹与祁晏才是皇帝的亲儿子,怎么算也轮不到他头上。
皇后站在太华池前将鱼食撒到池中,尖而长的护指映在柔和日光下却显得冰冷无比,她漫不经心说着,仿佛这是什么芝麻大的小事:“咱们的陛下无能又软弱,只要把权力握在手里,管什么正统血缘?天下人只管自己过得好不好,哪里管皇帝是谁来做。”
可杨家掌权,天下人过得也不好。
而皇帝也确实如她所言,对治国毫无建树,也瞧不出朝廷上的党羽相争,对阿谀奉承十分受用。
亲近不怀好意之人,将一身傲骨两袖清风之人逼得自断仕途,失望归乡。
信外人,不信自己的亲儿子。
行至现在,被亲儿子所伤,又被自以为亲近之人下毒导致伤情久久不愈。祁珩觉得他可恨又可悲,恨他在其位却不谋其政,悲他走过半生,身边并无真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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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我在屋内看书,祁晏来说京中有新酒楼开肆,凡是去用膳的人可免三道菜钱,想带我去尝尝
“如此突然吗?”我有些跟不上祁晏跳脱的思路,“那我去换身衣裳。”
“这件就挺好,走吧。”
说着,祁晏将我拉起来,嘴里念叨着:“你整日待在家中不嫌闷吗?天天往那一坐不是看书就是发呆,宋叔给你调理着身子效果挺好,说要你多走动走动。”
我偏头瞧他,问:“殿下有心事?”
他看我:“如何看出来的?”
“殿下话多了些。”可眉宇间有愁云,我问,“是有事发生了吗?”
“孙行知说,父皇或许撑不过这个月。”
“那么恭喜殿下,好事将近。”
祁晏一愣,摇头失笑:“你啊……”
我俩没带随从,侍卫也只乔装跟在不远处,我不常上街,今日的街集较我上次出门还热闹了些。
“主街也能摆摊吗?”我问祁晏。
“从前不能,后来改成每月逢五可以。”
祁晏停在一个摊位前,摊主热情道:“这位郎君要给娘子选个九连环吗?”
我拿起一个摆弄,转了半天也没有解得开,祁晏见状直接付了钱。
我玩着九连环问他:“他们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