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齿痕 第(2/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篷他从未见过,而且这件斗篷明显比她平日穿的长了许多,盖住了整个脚面,甚至拖曳在地。

    这明显是男子的款式。

    她在说谎!

    宋冀年脸色发青,死死盯着沈持玉。

    她身形窈窕,衣衫妥帖,举止亦是优雅动人,身上所着衣衫依旧是白日里的那身,发髻上仍然簪着那套白玉嵌红珊瑚珠子的头面,只是原本插着芍药绢花的地方空空如也。

    宋冀年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直到那纤细的颈子微微偏下,他目光陡然一凛,手中一直忘记放下的气死风灯骤然落在了地上。

    雪白纤细的后颈上赫然一块儿浅浅的瘀痕,像是一圈烙印的齿痕。

    听到身后响动,沈持玉回过头来,一双清润的眸子满是疑惑,“怎么了?”

    宋冀年攥紧了拳头,牙齿几乎咬得咯吱作响,他豁然抬眸瞪向沈持玉,咬牙切齿道:“是谁?”

    “什么?”沈持玉不明所以,一脸的懵懂。

    她这副表情落在宋冀年眼中更觉讽刺,他竟从未发现自己的妻子如此表里不一之人,分明不久前才与人苟且,此刻倒是装得纯白无瑕,平白                                                让人看了恶心。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目光再次落在那纤细的脖颈上,只要他稍稍用力便能顷刻间要了她的命。

    “夫君?”沈持玉不知他为何陡然间情绪大变,疑惑地走到跟前试图拾起地上掉落的灯笼,却在弯下腰的瞬间被宋冀年一把推开,她趔趄着后退数步,身子撞在木椸上,后腰一阵刺痛。

    宋冀年死死瞪着她,却不上前搀扶。

    沈持玉再是迟钝也发现了异常,她狼狈地站起身,同样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偏过头深深吸了几口气,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又低声道:“我今日奔波了一日身上都是汗臭味,我想沐浴。”

    沈持玉蹙着眉看了他一眼,道:“我让人烧水。”

    她出去后,宋冀年颓然坐于椅上,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但是沈持玉的表情又太过平静,压根不像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沈家家风严谨,尤其看重女子德行,以沈太傅的严苛,沈持玉倘使与人媾/和,断然不会这般平静。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今日他在凝辉楼见到的昏迷男子是谁?他又是被谁打昏的?他心中有太多的疑虑,但开口问沈持玉未必肯与他说实话。

    他决定等明日于洋查到的结果。

    沈持玉很快就回来了,厨房原就备了热水,得了她吩咐,两个丫鬟便抬了热水进来。

    待浴桶的水倒好了,宋冀年却道:“夫人今日怕是受惊了,你先洗个澡松快松快,我待会儿再洗。”

    原本沈持玉还不觉得,他一说沈持玉倒真的觉得身上有些不太舒服,身上似乎也泛着一股苦涩的药汁味儿。

    她本身也爱洁,既然宋冀年开口了,便也不再客气,道:“我很快便好。”

    只是待她褪了外衫,宋冀年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持玉有些为难,脱衣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直到宋冀年拿起一卷书走到了床榻上躺下,沈持玉才稍稍舒了口气,从宋冀年的方向是看不到这里的。

    沈持玉只着了玉色中衣走到屏风后,轻轻褪去里衣,探入浴桶中。

    屋内烛火摇曳,樱草色缂丝屏风上映出女子曼妙的身姿,女子低着头,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脖颈,像是一只栖息在水面的白鹤,帧静温婉好似名家笔下的白描画。

    沐浴在袅袅水雾中的女子微微仰头,慵懒盘在脑后的青丝滑下一缕湿漉漉地黏在鬓角,沿着纤细的脖颈一路蜿蜒至水中。

    双颊晕染出娇色,眉目间不觉添上了几分妖媚之气。

    浑身好似璞玉一般,那一抹微瑕便异常醒目。

    宋冀年捏着书卷的手指越攥越紧,他竟然从那浅浅的痕迹中看到了一丝挑衅,究竟是谁?

    沈持玉用巾栉擦拭面上的水珠,擦到后颈时忽觉疼痛,她抬起手指摸了摸疼痛的地方,她不记得这里有过伤。

    她偏过头试图看清后颈侧的伤处,眼角余光却瞥到一抹黛青色衣衫,吓得立即抱住肩膀缩回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