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夫妻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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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到用膳的时候,不过是想着做了让夫君尝尝鲜,如今齐淳了她也不好拒绝,回头便吩咐了红豆再去备一双筷子来。
宋冀年本想说先放着,但见二人已开始拾掇桌上的文书,抿了抿唇终是什么话也没说。
沈持玉将清蒸蟹从食盒中拿出放至桌上,另一只手去拿食盒中的酱汁,谁知胳膊肘被人撞了下,一碗墨色的汁液倾洒在桌面。
“哎呀,文书!”齐淳的叫声响起,宋冀年慌乱地拿起余下的文书,恼怒地瞪了一眼沈持玉道:“还不快将这些东西都拿走。”
沈持玉顾不得其他,匆忙抽出帕子擦拭文书上的汁液,可是酱汁是黑色的,上面的墨迹很快就晕染成了一团,根本就看不清楚原来写了什么。
“这是乡绅们捐赠修桥银两的认捐名册,尚来不及抄录,现在什么都看不清楚了,万一这些乡绅不认了可怎么办啊?”
齐淳拿着被酱汁染黑的纸张满脸的无措担忧。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持玉脸色苍白,一双清润的眸子慌乱地看向宋冀年,试图从他面上瞧出一两分的谅解。
宋冀年拎起那张染黑了的纸,似乎是在压抑心中的怒气,似乎有所顾忌话到了嘴边却又缓了语气,道:“夫人,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回去吧。”
沈持玉眼底掠过黯然之色,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方才似乎胳膊被人撞了下,这才将酱汁洒在桌案上。
齐淳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瞧见沈持玉慌张的模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嘴上却道:“夫人是京城贵女哪里做得来伺候人的活计,想来夫人也不是有意的,回头小人再找这些乡绅问清楚重新誊写一份。”
分明是极寻常的一句话不知怎地听到宋冀年耳中却觉讽刺,自己是赘婿的身份也不知如何流传出去的,现如今奉化地方乡绅哪个不知他们年轻有为的县官老爷是靠着妻子的荫蔽当得官。
可事实上沈家自他入赘之后未曾给予一丝助力,即便他明里暗里地向沈太傅递话对方都无动于衷。
想到此他看向沈持玉的目光也冷了几分,“你一 个妇道人家来书房作什么,拿着这些东西回去。”
这话说得有些不留情面,尤其还有外人在场,沈持玉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二人成婚两载有余,即便他对她不甚亲热,但也从未红过脸,今日他竟……
她握着食盒的手指微微颤抖。
一旁看热闹的齐淳忽然开口道:“这些吃食夫人定是花费了一番心思,不如留下来给大人尝尝。”
不知是不是齐淳的话起了作用,宋冀年扫了一眼食盒,又看了看她有些苍白的脸色,道:“既然如此,就留下给齐公子尝尝鲜。”
这些菜花费了她一整日工夫,他不仅一口未尝,竟就这般随随便便地送了别人。
齐淳好似未曾觉察到二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天真地笑道:“那齐某就却之不恭了,只是这文书可怎么办呢?”
沈持玉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湿乎乎的纸张上,抬手拿过一旁的狼毫,俯下身子便写了起来。
齐淳道:“夫人您是要做什么?莫要污了其他文书?”
“夫人还要胡闹些什么?”宋冀年蹙了蹙眉,成婚两载他哪里会不知道沈持玉虽出身学香门第却无甚学识,莫说诗书她便连字都未认全,此刻拿起纸笔只会丢人现眼。
沈持玉默不作声,一鼓作气写下了数个名字。
“吴承诺纹银三百二十两、王新辉纹银一百八十两……”
“夫人您可不能胡写。”齐淳话甫出口便已惊得张大了嘴巴,今日晌午乡绅豪富们在县衙花厅议事时他也在的,这些人他多半都认识,暂且不说这银子对不对得上,但这人名却是没错的。
看清她写的内容,原本满是不屑的宋冀年目露惊诧之色。
待沈持玉洋洋洒洒写完一整张纸,宋冀年接过吹干了上面的墨迹,一行行看过去,心底的惊异越来越深。
反倒是齐淳有些不服气,他笑吟吟道:“管事定是将今日县衙来的乡绅名字告知了夫人,难得你记得这般清楚。只是如今这银子是多少谁也说不清楚真假,夫人就莫要添乱了。”
沈持玉搁下笔,淡淡道:“不是添乱,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她刚才看了名册,出于好奇将所有人的数额都看了一遍,应是不会记错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宋冀年突然开口道:“她说的是真的,这上面多半数额我还记着,分文不差。”
齐淳打量沈持玉的目光冷了几分,她实在想不明白沈持玉是如何知道这上面的数额,定是她今日偷听了议事的全过程。
宋冀年收好了纸笺,深深看了沈持玉一眼道:“你先回去吧,我与齐淳另有事儿要忙。”
沈持玉敏锐地觉察到他说话的语气柔和了几分,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