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谁在说话?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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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开始的。

    大学的社团、部门在招新时总会进行面试,虽然大都说是根据个人能力以及与集体的匹配度进行筛选,但方信艾很确定地和她们总结了一个规律。

    “但凡帅哥美女,我就没见过被拒的。”

    平心而论,常喜乐长得很好。她脸小,下巴尖尖的,生着一双大而圆的眼睛,笑起来时有卧蚕。鼻头小巧精致,嘴唇薄而红润,唇角自然地微微翘起。即使什么也不说就站在那,也似乎总带着笑意,让人一看就心生好感。

    而她又的确喜欢摄影,过往的作品集极具个人风格,因此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地就进了摄影部。

    而部长陈墨芯,则对她多有关照。

    半个月前部门团建,大家商量着一起去学校后山一个叫观月台的平地露营。据说这是摄影部的老传统了,找一个周末去山上采风,夜里甚至能在树林间找见萤火虫。

    常喜乐只在五六岁时,在外婆家后山里瞧见过萤火虫。那时乡野间人烟稀少,也没有现在城市里那即使在夜间也宛如白昼的灯光。萤火虫在林间如星星般四散开,让年幼的常喜乐看呆了。

    那时的小常喜乐可没有摄像机。

    因此,这样美轮美奂的情景,至今也只在她的记忆中,逐渐模糊,最后甚至让人怀疑会不会只是梦一场。

    常喜乐的确很想找机会再去拍一次萤火虫。

    然而,和一群并不熟悉的人去露营,似乎并不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常喜乐自认是个自来熟的性格,但和她抽签在同一帐篷的学姐不知为何却有些不待见她。她们在一个帐篷里,可不说交谈,连眼神交流都被刻意避免。

    常喜乐虽然有些郁闷,却也不太在意。朋友嘛,贵精不贵多。

    晚上吃饭的时候,常喜乐也独自坐在人群边缘,默默地查看相机。每当有人靠近她,那位学姐就不动声色地搭话将人带走。
    既然没有明面上的矛盾,也只需要近距离相处这一晚,常喜乐就不打算挑明。她只是摇了摇头,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月亮,轻声说:“只是有些想家。”

    陈墨芯很理解似的笑笑,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嗯,再过段时间就是中秋了,家里人一定也在挂念你吧?”

    如果刚才说想家只是托词,这会儿常喜乐却真的被这句话勾起了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望外公外婆了,这回要是拍了照片,一定要多多打印些出来,等回去了送给老人家。

    想到这,她眼眶就有些泛红。

    陈墨芯了然地拍了拍常喜乐的肩膀,不放心似的叮嘱道:“你们初来乍到,在我心里就像亲弟弟妹妹一样,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尽管可以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在这样隐隐被排斥的有些孤立无援的环境下,任何人的善意都能比往日发挥数倍的作用来。常喜乐点了点头,而在她没看到的角落,有几人正悄悄打量着这对在人群之外并坐的男女。

    等到了半夜,常喜乐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了几次也没睡着,只听见旁边的学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吵到别人并非她的本意,但身边躺着个对自己有敌意的人,睡不着也正常。她干脆坐起身,拿着相机出了帐篷。

    七八点的时候同学们纷拥着去了树林里一遭,但不知是因为人多还是月明,并没见到萤火虫的踪影。现在晚上十一点多,月亮已经隐入了云层。常喜乐想碰碰运气,再去找找看能不能见到萤火虫。

    她便顺着记忆往树林里走去,手机里还存着前辈们留给他们的地图。地图上显示观月台往西下一百米左右的小河边有机会见到萤火虫。

    这一路很有些昏暗,常喜乐谨慎地顺着小路慢慢走。过了大概五分钟,便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在这个无月的深夜,星星却为树丛盖上薄被。草木间星星点点泛着荧光。常喜乐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这些美丽的生灵。她悄悄地在河边找了个大石块坐下,谨慎地将相机的静音模式开启,把闪光灯关闭,然后便开始拍摄。

    其间,甚至有胆大的萤火虫飞到了她的手指上,常喜乐屏着呼吸,为它拍了一张特写照。

    等到这些星点光亮慢慢散去,常喜乐才意犹未尽地呼出一口气来。她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膝盖,慢慢往营地方向走回去。

    然而,山间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雾。在这雾中,这短短一百多米的路显得格外漫长。常喜乐很确定自己是在原路返回,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走出树林,一直到她再次回到那小溪的石头边时,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迷失了方向。

    她不信邪地又走了两遍,却还是没有找对路。时间渐晚,深夜在树林里迷路可不是什么好事,但除了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