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旖旎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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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则同他走,时刻伴他身旁、护他周全。
江汜不疑有他,只为报孟离娄救命知遇的恩情,全然应下。
而今果真,得幸遇善人仁心,脱却灾厄,保得性命,终以好活。亦算万般不幸两百年后,难得的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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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了。”明赫在问,语气平叙,拣干柎混的枯花,择净残叶。
寒寻芳按捺住躁急,直愣地杵在竹编晒药的笸箩前,驱不走也赶不动,非得缠着,自打六吾城回平秋摆出别扭样。
重阴天背阳山的影下,寒寻芳的漠冷和反常教明赫凭白生出些烦忧,拍打掉黏手的花叶,追问他:“是哪儿不舒服,还是哪里伤着了?”
闻言寒寻芳蓦地别过头,抓起明赫膝上的大圆笸箩,慌不择路地转进药舍,险些打翻盛药盅。
他不敢承认,更不再敢接受明赫无心的好意。
凉寒山泉泼面,寒寻芳长舒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天性反骨的诸众难以坦诚,他更难言昨夜梦癔的羞赧面红事。
虚象假梦中,他妄为胆大,既生花月风尘,又怎不知秦楼楚馆巫山云雨情。
寒寻芳晓得明赫不胜酒,房里褪裳解衣布锦窸窣,挑弄狂啸难耐的嗜欲。
他在楼外徘徊悠转,知他的师尊不知为何,自六吾城回后,独撬地窖里的陈酿,没几杯,醉了酒。
未得加冠的小师尊龄已满,卧躺在榻边灌喝水酒,搭握酒瓻的指尖红嫩,香酿溢口濡湿衣襟,倚在榻边笑。
昔年北翟合州,小师尊年幼尚稚,虽秀俊然不至绝艳,年岁大些却如换骨脱胎,竟全瞧不出稚子时的貌样。
颤巍地指尖抚过润圆的耳珠,飘过鬓角,眼前人方饮了两沽薄酒,已不大清醒,因熏染醉意而面色灼灼,胸膛起伏鼻息焦热。
依着案榻,触着温凉十指,舔舐那纤玉柔夷尖沾的黏酒,凉酒倾倒浑身,寒液激人清醒。
一截白皙细腰没在衣袍绒衫间,解开厚重的衣襟,他欲要替醉酒的人换身干爽的寝衣,哄他的师尊入睡。他心念的师尊未多言语,只紧抿殷唇,额前汗津不止,似是染了病,需些药。
“师尊。”他弱弱地唤了声,念及自小污泥陷落,红楼高阁软胡床,美人红唇玉臂扬,凭白生出些羞赧,而后又不大害臊。
或许生性下贱,他自小撒跑在红楼,听熟了红楼妓子吟的艳阕霪词,见惯了风月欢场的欢合,钦佩怀中人的性情本事,肖想师尊的容姿,觊觎他的艳色,妄盼啄吻那泛粉的冷白纤指,轻咬他微启的唇瓣。
急骤滚烫的气息扑打在娇嫩欲滴的红果,寒寻芳搂着韧柔的细腰,眼前发昏。分明未饮酒,被满屋暖温旖旎醺醉,他狠狠地拽牢披散的衣袍,与他额相抵,他知晓是梦,奢得清风霁月浪荡一回。
“师尊,救救我。”
他吻住红唇,拖起因酒醉而软酥的身子,吮尝出酒酿的回醇,柔缓地侵袭唇齿,环握他伶仃腕。
“不对。”他梦癔中呢喃,竟落下几滴清泪。
“师尊救了我,可师尊没人来救。”
“谁来救救他,救救我的师尊。”
清醒睁眼时脸颊的清水已凉,怀中人病得清瘦,竟还偷自饮酒。寒寻芳觉着这人真是包天的胆量,不顾惜身骨,也不顾念旁人。
偏还带回条冷冰不知暖的玄玉京子,占着明赫中意的棠红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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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赫瞧着眼前恭顺地捧着药碗的寒寻芳,觉着他前些日子闹脾气简直是莫名的,他思前想后,全然寻不着缘由。
他确是将濒死的江汜藏在锁囊里带回平秋,是因有用,不是为别的,何故与他耍性。
他拿起碗,涩苦的浓黑药汤猛地灌进他的喉嗓,呛的他剧烈地咳嗽。吊命灵药的药效并无意料中的显著,明赫实在是不得劲欲要饮些薄酒,可到底顾及缠病未能饮下。
明赫失了气力,不与寒寻芳多计较,扯过件厚实的大氅盖,蹙眉道:“你若无事,就多画几遍符文,何必守着我。”
“说来,你还得赔我把剑。”他似乎犯迷糊,梦呓般的喃喃,倦怠地半睁眼,叨念旧事。
“师尊,”寒寻芳跪在榻边,迟迟未离,小心地探了 探明赫额前温,“有些烫,恐怕是发热了。”
“师尊莫慌,我这就去叫杨医郎。”寒寻芳拢合紧了窗,拧了湿帕子放在明赫的额前,匆匆地出了门。
嘴上说着莫慌,却大乱阵脚,回头一拍脑门,才想起直接传音即可,又赶回侍候明赫身旁。
明赫仰躺在床榻,敏锐地感到汗珠淌流,他浑身发寒,应不出一字,只得攥着氅皮的毛羽,想蜷起身子,躲进隙里,眼角还沁落几滴清泪来。
前夜备睡前,他神识仍清,不知寒寻芳进屋后竟揽他入怀,如婴孩般怀抱蜷身憩眠,不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