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重返柿树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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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料的空隙流露出来。

    她分明在笑。

    没有晚饭可吃,我依然坐在原处。

    水会聚团,泥土会结块,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必然产生群体,声音洪亮的人会成为群体的主导者,掌握声音如同掌握群体,沉默的大多数令不沉默者的声音得以无限放大,他们天然是无声的扩音器,令有声的少数成为多数的假象。权力存在每一个组织之中,在杂役的群体里,管事是权力的代管人,禅院玲奈作为管事的女儿同样惠及于此。

    希望讨好她的人会加入这场游戏,害怕受到波及的人会远远躲开,即使存在拥有些许正义之心的人看不惯此事,拯救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又有什么好处,说不定是我有错在先。

    等周围的人走空后,我开始收拾残局。

    今天有柿子婆婆特供的饭团。

    看到她每天辛苦捏成的饭团乱糟糟地待在不该在的地方,一丝刺痛划过。

    幸好她不会知道这件事。

    真正被踩坏的地方并不多。我将饭团捧起,扒掉不能吃的部分,咀嚼起来。

    果然还是很好吃。

    柿子婆婆真是了不起啊。我吃到的每一个饭团味道都很稳定,不是雷同的复制,是在好吃方面的稳定。

    然而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今天注定是漫长的一天。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回属于我的小小地盘,与遐想中的柔软正相反的湿冷袭来。

    我弹跳起来。周围响起一阵笑声。

    大片的暗色晕染在原本干燥避寒的被褥上,我用手摸了摸,水渗透进很深的地方,两面透着差不多程度的水痕,无论如何今晚是睡不成了。

    理性告诉我得立刻晾晒被子,沉重的身体催促着我立刻躺在什么地方。

    再怎么忍耐都是白费力气,干脆和她们鱼死网破。

    踩扁的饭团闪过我的脑海。

    柿子婆婆……

    倘如我闹事,一定不会成为得到偏袒的一方,公正的评判也不必期待。这件事说不定还会传到柿子婆婆耳朵里,徒让她费心。

    笑声停歇,接上的是窸窸窣窣的议论,然后是大段的沉默,没有观众的独角戏总是短暂的。

    我走出屋子,任凭身体的本能行动。

    路过一成不变的建筑,这个死气沉沉的家族,无论过多少年都不会有任何变化,无论是人还是物,一直待在这里总有一天会跟着腐朽。

    那我呢?

    我的勇气在走出那间屋子后消耗殆尽,仅仅是活着便拼尽全力。我至今不知道该往那边去,首先要走出这里,在那之后呢?外面的世界会有什么不同吗?同样是没有容身之处,我能创造出这样的地方吗?

    一个身影在脑中聚拢又消散。

    最后还走到了这里。

    钟状的白色花朵若隐若现,我抚摸着高大的柿树,心想这里还真是没有变化。

    柿子婆婆年事已高,我不好半夜叨扰她,那么选项只剩下一个。

    那件事以后我们几个月没有联系,我不想主动和他说话,我还没有原谅他,不过区区借宿也不必讲话吧?等到被子晾干我就不必再打扰他,房子那么大借我睡睡怎么了。

    我这样说服自己,纠结却无法减轻。

    单方面闹别扭的人擅自跑回来,究竟谁才是麻烦的那方不言而喻。

    但我还是来了这里。

    我已无处可去。

    没有饭吃,没有地方睡,一定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

    我踟蹰在门口外面,疲惫渐渐涌上了身体。我决定先在门口坐一会,说不定能想出其他办法。

    虽然是偏僻的地方,门口并没有积什么灰尘。

    丢脸啊,我唯一能求援的居然只有一个冷战对象。

    我是不是距离大人越来越远了?

    “大人?忘记那种可笑的东西吧,就是因为你执着于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软弱,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样子。”

    讨厌的声音响起,我抱住脑袋想要摆脱。

    他污染了我的精神,污染了我的信念,他要夺走我生存至今的意义。

    然后一走了之。

    露水从房檐上滴落,或者是新积的雨水,石板比身上的衣服还要冰冷,还是站起来比较好。我努力保持清醒,身体却背叛头脑,变得越来越沉重,草木的味道飘散在周遭,清新到具有催眠的功效,大脑随之昏沉,陷入混沌。

    雨声。

    我贴着墙沿走动,试图记着来时的路,雨水让周遭凝聚成一个模样,路线很快在脑子里混成一团,我走到不知第几个拐角,去路和来路变为同一个方向,一样是白茫茫的浓雾。

    苦涩的植物清香由雨水遮掩,混杂着水汽变得更加浓烈。我四处张望着,这附近没什么植被景观,很是荒芜,除了横生的杂草,唯一显眼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