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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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淮的眸色已变得极为深黯,便赶紧恭敬地回道:“属下在来时就已遣了侍从前往南衙府寻人问责,待昨夜上值的卫兵统领回明情状,属下定第一时间带人前来认罪。”

    宴淮半阖眼眸,淡声道:“不必。”

    言毕,张川随即面色讶异地看向宴淮。

    宴淮在西北时便最忌讳属下擅离职守违抗命令,那卫军统领的性命估摸着已是无力回天,这么想着,张川的额上渐次生出了些冰凉的冷汗。

    然半晌后,宴淮掀眸,略带睥睨地瞧着神色紧张的张川:“余氏有个庶女,听说还在京城。”

    张川张弛跟随宴淮数年,是从西北起始就一路摸爬滚打,才终究能在他身侧有一席之地。

    宴淮这一说,张川已然明白他话里夹带的意思:“属下这便去告诉他,若他能截住余氏,将余氏膝下那个庶女悄无声息地送回京城,就算他将功补过。”

    ------

    宣德侯府。

    因着早有人前来禀报,赵妈遂早早地就安排了步撵在门前等候着傅惜筠。

    及至那娇纤的身影乘着步撵隐没在照壁之后,张驰方才松了紧绷的神经,要与麾下侍从打道归府。

    众人甫一转身,便见一架驷马轩车缓慢行在路中。

    那轩车周围有一队兵卫守护,其腰间佩戴长刀皆带着尖头花纹,一看便知是承乾帝亲领的羽林军。

    张驰见到这一队人马后,只当是宫中内庭有贵人出行,恭敬地作了个揖后,就意欲撤回王府。

    谁知车队渐停,车帘被随行的侍女掀开,里头竟传出了穆阳长公主之声:“张弛。”

    心中警铃大作,张弛忙躬身行至轩车旁,严谨回道:“属下见过长公主。”

    穆阳长公主,大周朝最受盛宠的帝女,也即定国王妃以及宴淮的生身母亲。

    半月前,京郊清河别墅内那一场品茶会收宴后,穆阳长公主便领着人前往江南巡看茶庄,今日方回京。

    而她与定国王爷成婚数十年,膝下嫡子独独一个宴淮,自小锦衣玉食地养着,不求他功成名就,只求长乐永康。

    谁知宴淮岁至十五那年,偷偷掩去身份随军奔赴前线,竟也挣出满身功名,不亚于封狼居胥。

    如今宴淮年近三十,终从那浴血沙场而归,虽仍未婚娶,却不急于一时,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想着要往极好的人家慢慢择选的。

    宣德侯府虽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钟鼎之家,但她可从未考虑过要让傅皇后母族的女儿进门,且不说这还是傅皇后自己瞧上的人。

    穆阳长公主瞥了一眼宣德侯府的镶金漆的牌匾,冷着脸色问向张驰:“这是宣德侯府的地界,你因何在此?”

    张驰紧了紧握刀的手掌,低首思忖着如何回话。

    然而他这般踌躇不安的模样落在长公主眼中,早已不言而喻。

    薄唇深抿出一道狭长的唇线,其眸色也显出几分傲世轻物之态。

    “不回府了,咱们去清河别墅。”

    “摆驾清河别墅!”

    捧着浮尘的公公尖声高呼。

    ------

    回府后,傅惜筠因着脚上不便前往赴家宴,便支了拒霜阁内的小厨房烧了几道菜凑合。

    然这日却又恰逢府内采买分送月例。

    安氏便亲自带着几大箱子东西行至拒霜阁,顺道也看望看望她这近日里多生灾祸的继女。

    傅惜筠半靠于堂中罗汉床,看着安氏招呼着几个小丫头将绢缎,头油以及钗环等一一替她收容进箱柜。

    安氏耐着要做表面功夫的性子,分送至她房中的份例比起傅恬莹来不会少一分,但也绝不会多上半分。

    这些时日赵妈忙着收罗证据,整个拒霜阁便也不好打草惊蛇,傅惜筠对着安氏该客气还是要客气。

    看着安氏忙碌背影,傅惜筠软着声音谢道:“夫人辛劳,竟还亲自给我送东西,要早告诉一声,我自遣人去取来就好了。”

    而安氏看着傅惜筠双足,却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姑娘今日怎么又伤了脚呢?”

    傅惜筠让绿珠搬来一方月牙凳,待安氏坐定后,方柔声回道:“今日我回医馆复诊,偏遇上大雨,不小心跌了。”

    闻言,安氏面上神情显出些忧心来,又亲热地拉过她的手轻拍了拍:“你近日来多灾多难的,前是伤了手,今日又扭了脚,莫不是撞上了什么邪祟?”

    傅惜筠又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安氏撒眸四周,装作关切:“我是想着,等你脚伤略好了,我就请个道行颇深的坤道,帮着你好驱一驱身上的邪气。”

    若放在平常,傅惜筠就婉拒了安氏的这些个幺蛾子,但她想着尽快让安氏露出马脚,也就颔首同意了。

    “这么着,我就先回去了。”

    安氏前脚说完,后脚起身离开,却在出门时,被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