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第(2/9)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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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臣女相交多年的闺中好友。这点儿成人之美的胸襟,臣女还是有的。”

    宋砚眼中的惊讶不见消退之余,又增了些慌张:“筠儿你别误会,孤与她无甚关系,只是恰好在此遇见。”

    话音甫落,倒是让傅惜筠滞在原地。

    按着前世宋砚对余芳苓的宠爱,他怎会这般急着撇清关系。

    遂同时愣住的还有余芳苓,她此时已经顾不上做戏,瞧着宋砚的眼里,渐渐泛出些悲凉。

    从宋砚百般拒绝她的请见开始,她就知道宋砚的心已经游离在傅惜筠身上。

    但只是坐以待毙的话,她何以做局至此。

    心想着,余芳苓便到傅惜筠身前噗通跪下,拉着她的裙摆哭道:“我自知出身卑微低下,配不上太子殿下,只求傅姐姐能留我一方喘息之地就足以,我不会与傅姐姐争宠的。”

    这下,傅惜筠更是不知作何反应了。

    在她的预想中,在她撞破这两人的私情之后,宋砚应是百般袒护着余芳苓,怒骂她闲来多事,不要为难才对。

    而她也就能顺势而下,摆脱与宋砚的婚事。

    但如今怎么成了宋砚急于自清,而余芳苓则委曲求全的场面。

    绿珠见傅惜筠无措的神情,便将她护在身后,对余芳苓说道:“你对着我家姑娘哭作什么?又不是我家姑娘欺负了你。”

    然余芳苓继续哭道:“还望姐姐成全我与太子殿下的感情,我发誓我进了东宫之后,就只安心地做个侍妾,不会到姐姐眼前惹姐姐心烦的......”

    场面就在余芳苓的哭声当中僵持着。

    直到水阁之后传来一个醇厚低沉之声:“拦住她们。”

    傅惜筠闻声望去,竟见到了宴淮深邃的侧颜。

    此时的他已褪下官袍,换上轻便宽裕的深衣,乌纱帽也变作墨色幅巾。

    在他的注视下,几名禁卫军压着两位千金及丫鬟从假山后走出。

    傅惜筠才惊觉,竟有人一直在偷听他们说话,而从余芳苓悲望的神情来看,应该也是她特意引来偷听,好借流言蜚语博得名分。

    宴淮转身,肃穆的眸子摄人于无形之中,看着便是一位刚刚卸甲的将军。

    他朝着宋砚沉声道:“太子好雅兴。”

    说完,眼神便盯在了余芳苓身上。

    宋砚自知瞒不住这位威严狠厉的表兄,只能轻言说道:“孤会处置妥当的。”

    宴淮凌厉的眸子凝滞:“既如此,太子该回宫了。”

    在众人跟前被下面子,宋砚微怒地看向宴淮,却突然在转瞬间就没了气焰。

    宴淮回京之后,承乾帝便将宋砚托在了宴淮的麾下,他怎敢忤逆。

    “三哥提醒的是。”他愤愤道。

    深深凝望傅惜筠一眼后,宋砚带着眼角还挂着泪珠子的余芳苓一前一后离去。

    蓦地就只剩了两个人,鼻尖便环绕一股蓬莱之香,傅惜筠娇怯道:“多谢宴大人解围。”

    宴淮微垂凤目,瞧着眼前的娇人:“人心难测,不要低估一个人破釜焚舟的决心。”

    傅惜筠轻抬颌角,对上男人那双威棱的眼睛。

    他居然在提点她要小心提防余芳苓。

    这个男人,身上除了年长她十岁而产生的那种压迫感,更有一种在官场浸淫数年之后,不自觉会传出的老道与沉稳。

    其实饶是她常常身处深闺,却也是能经常听到眼前男人的威名。

    宴淮在京担任首辅前,曾在西北做过六年的大都护。

    六年间能平定西域十国,为大周解决外敌忧患,还使得河西走廊一线的百姓安居乐业,往来商贸繁荣昌盛。

    这些,皆是他以未达而立之年就入内阁,却没有引起非议的缘故。

    暮间霞光,柔和地印在傅惜筠垂下的乌睫。

    余芳苓的计策现在想来属实是幼稚得很,无非就是张机设阱罢了。

    但她还是落入了圈套,还自以为能将计就计和反将一军。

    这般想着,站在宴淮跟前儿的傅惜筠,顿感无地自容:“多谢大人提点,那我先行告退了。”

    不见宴淮脸色,她就只听他示意了声:“姑娘请便。”

    傅惜筠婀娜的背影逐渐地消失在廊下。

    宴淮却依旧立于原处,目送着傅惜筠。

    忽地一阵荷香清风吹来,其间竟还萦绕着一股清幽的梨香。

    宴淮侧首,便瞥见身侧掉落的一方手帕。

    地上遗落的手帕此时也被翩翩吹起,在半空游荡几许后,缓缓落于宴淮的牛皮乌靴前。

    宴淮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他身侧的近卫张弛正要唤人清理时,却见宴淮竟亲身弯下,拾起了帕子。

    侯府专贡,绣着筠字的锦缎真丝,触感细腻丝滑,近至眼前时,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