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老老实实卖鸵毛掸子，不需要靠PK和刷礼物上榜哦，大家愿意买我们的毛掸子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

    赵雪妮说完后紧盯手机屏，生怕继续刷礼物。

    因为如果是误拿父母手机乱充值的未成年，到时候家长一投诉，直播间可能真的会被平台封掉。

    “姐，这个打赏咱不能收吗？”商棋凑到耳边问她。

    赵雪妮鄙夷地瞅他一眼，看回屏幕，“，你还在看直播吗？主播教你哦，现在立即去后台找到人工客服，申请礼物退款，48小时以内平台就会把钱退给你啦。”

    “到手的钱为啥要退啊？”不敢入镜的商棋在旁边一脸错愕地冲她摆手，用唇语大喊，“不要啊——！”

    赵雪妮把他的脸往远处一扒拉，仍对屏幕笑盈盈，“主播已经收到的一番好意了哦，接下来我们继续介绍……”

    话没说完她又怔住。

    ：我不退款。

    网友们沸腾了。

    -好霸道的榜一大哥！！！

    -主播你就收了吧，说不定是隐形富豪呢

    -活久见啊，主播你要飞黄腾达了，提前偷着乐吧

    赵雪妮有种不妙的预感。

    还没签公司出道前，她读大学时有次喝醉酒开了直播和陌生人唠嗑，没想到一下冲到朝阳区榜一，碰上一个好心大哥一晚上给她充了十几万。

    她第一次碰上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趁着年轻懵懂加了微信感谢大哥，结果他就提出线下见面的要求。

    赵雪妮最后没敢去。

    去了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不劳而获的礼物往往都在暗中标注好价格，她早已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平白无故的爱意。

    “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直播间不需要用爆金币的方式表达支持。”赵雪妮语气已经变得低沉，她努力挤出微笑，“家人们，我们继续介绍……”

    没人在听她说什么。

    网友们全在复制粘贴被刷上去的一条留言。

    -送你礼物没有别的意思，我就一个要求

    一个要求，要求……

    赵雪妮眼里最后只剩下满屏幕的“要求”二字。

    呼吸急促起来，后背在冒热气。

    大庭广众之下，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明码标价的商品。买到手，就可以为所欲为地对待她。

    “姐。”商棋担忧地问，“不然我把禁言？”

    赵雪妮抿唇深深吸了口气，“让他提吧。”

    这种事迟早会来。

    一名优秀的主播，就是独自面对屏幕前的千军万马，也能一个人活成一支队伍。

    提出任何要求她都不感到奇怪。

    要她搔首弄姿在镜头前跳一段凳子舞，还是对着话筒弄出莫名其妙又暗示意味十足的口水声……入行几年，她见过太多暴露在直播间里丑陋肮脏又不堪的人性。

    -笑一个吧。

    说。

    “什么？”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飞快上滑屏幕找到的那条发言，还真的是。

    笑一个吧。

    赵雪妮呆了。

    直播间疯了。

    -好纯情啊啊啊啊啊啊kswl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笑千金吗！！！

    -求包养，我天天笑给你看呜呜呜

    其实赵雪妮在屏幕前一直保持微笑，但的这个要求还是让她觉得挺诡异。

    电光火石间，这场面似乎很熟悉。

    她扯了扯嘴角，对镜头微微一笑。

    被迫营业，原来是这种心情。

    赵雪妮很快点了下播。

    安静。

    她陷入热闹狂欢过后极度的疲惫空虚之中。同时，还很困惑。

    “姐，给的这些收益要不问问漠哥？”商棋搓着手问，“毕竟钱数还挺大……”

    “随便吧。”赵雪妮叹了口气。

    刚才这种场面，许漠如果在，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给她一个眼神的支持，她也会好受很多。

    终究，还是完全不在意自己吧。

    她认命地笑了笑，穿好羊绒大衣背包出门。

    “姐，直播完了不复盘吗？”商棋把她从头到脚看了眼。

    这么冷的天，她竟然穿的是丝袜和高跟鞋。

    “明天吧。”赵雪妮抬脚扯了扯尖头高跟鞋的纽扣，对他嫣然一笑，“我今晚要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