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同意吧。”云曦明亮的眼眸转动了下，带着一丝得逞的狡黠。

    前后看了看，还是觉得之前选的位置可以，不太引人注目。云曦搓了搓手，语气夹杂着些许期待，“那学长我们现在是不是要——”

    她没继续往下说，但暗示意味十足，那表情看得冷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她的圈套。

    不会自己还没被她追到，豆腐就全被吃光了吧。

    云曦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冷沅没跟上来，转身就看到他站在原地发呆。

    该不会是在琢磨怎么反悔吧。管他呢，反正是他自己先要求的，练了再说。

    云曦又喊了他一声，眨眼示意他过去。

    拐角厕所里走出一个男生，看到窗户前对立而站的两人，挠了挠头，八卦地回头多看几眼。

    女生的肩膀刚好到男生胸口的位置，头低垂着，看不清表情，但漏出的耳朵依稀透着点红。插兜站着的男生他认识，经常看到同班的女生讨论，偶然间也看过几次照片。

    不管怎么看这都很像一个表白现场啊。

    男生艳羡地多看几眼，暗叹自己怎么就没人这样堵着告白。要是自己也有这张脸的话，男生的思绪飘远，再次看过去时猝不及防地与冷沅对视上，盯着他的黑眸透出一丝冷意，他讪讪地收回视线，快步离开。

    云曦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注意身后的动静，双手交叉揉搓着，刚刚那股轻松劲现下消失得干干净净。

    原本还觉得自己扳回一城很是兴奋，但现在冷静下来，反倒开始觉得尴尬。

    这种感觉跟她一开始接触人身检查时一模一样，是那种要触碰男人身体的羞赧和不知所措。

    与冷沅靠得最近的一次，只有那次摔跤被他揽住的那回，除此之外都很正常。

    想到上次下意识地捏了一把，手感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今天的衣服看起来比上次的还薄，那待会……

    云曦的眼神飘忽，大抵是热气顺着窗户缝隙溜了进来，要不然她怎么觉得越来越热。

    “学妹。”冷沅似是看出了她的局促，哼笑道：“不是要开始？现在怎么又扭捏起来。”

    “没扭捏！”云曦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触到漆黑的眼眸又怕被看穿，立马移向别处，说出口的话却磕磕巴巴的，“我…我只是在想从哪开始。”

    指尖划过手机外壳，云曦陡然想起，“对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排到我考试。”她举起手机晃了晃，“就先用这个代替探测器，省得回去一趟浪费时间。”

    冷沅挑了挑眉，等着她的下一步。

    “然后，然后你站直一点。”云曦开始想到什么说什么，“对，站直一点，方便我摸。”

    “摸？”冷沅玩味地重复一遍。

    “不是！”云曦立即反驳，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是搜，搜身你懂不懂。刚就是不小心口误了。”

    “原来是口误。”冷沅了然地点了点头，像是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你是想趁着考试的借口占我便宜。”

    他轻飘飘地补充一句，“毕竟你之前就说过觊觎我的美色。”

    “……”她看起来这么饥不择食吗。

    好吧，虽然她刚刚的确想过，但也只是因为好奇，对，就是好奇。

    云曦不断给自己洗脑，平时怎么练习现在就怎么来，就算模特换了一人身上的零部件都一样，没什么特别。

    实在不行，当成木头算了。

    云曦鼓了鼓嘴，下定决心，“我们开始吧。”

    检查的第一步是从脖子开始。

    冷沅比同组的模特高，云曦微仰着头，举起手机在脖子前虚扫了一遍。

    手搭上去时碰到冷沅脖颈上戴着的银灰色项链，一冷一热，触感分明，她的手指不自然地蜷了蜷。

    专心，专心。她在心里默念着。

    准备换到另一边时，眼神不期然的与他的对视上，幽深的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明意味的光，云曦愣怔地望着，手也忘了继续动作。

    窗外的雨好像下得更大了，啪嗒啪嗒地拍打着窗户。

    手指停顿的地方也越来越烫，云曦分不清热源是从她的掌心里传来，还是来自冷沅身上。只觉得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在这个地方烧了不可。

    在她把手移开前，冷沅的嘴唇动了动，她听到他的声音比平常的时候还要低沉，“雨变大了。”

    “嗯。”云曦回他，像是突然找回了左手的使用权，她的手慢慢垂下，接触到空气的同时，她恍然发觉掌心不知在什么时候出了汗。口袋习惯性揣着包纸，她扯出一张擦了擦。

    外面的雨仍在下，一点也没停歇的意思。

    云曦不得不承认，冷沅的那张脸的确有蛊惑人心的作用，刚刚的那一刻，她的心跳得极快，是和其他模特搭档时从没发生过的状况。

    云曦把纸巾揉搓成长条，脑中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