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人面鱼(11)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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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林芥摇摇尾巴,暗搓搓朝着不远处的小房间匍匐前进。

    刚靠近门边,又有昏倒工人的被拖了进去。

    余舟逝则丝滑地跟在他们后面溜进了隔间。

    这里面像个简易病房,只不过原本并排的病床变成了一个个建议手术台。

    被拖进来的工人无论男女,全都脱光衣服,按顺序坐在手术台上,手术台不够时,还会出现两人挤一个的情况。

    他们像菜场里,被挂在肉铺最外面,赤条条的猪肉。

    猪肉一条挨着一条,他们也一个挨着一个。

    唯一不同的是,猪肉不会尖叫,但他们会。

    医生,也就是穿着防护服的安保,从柜子上拎出一瓶纯白的药剂,灌满最粗的针管,直直扎进了工人的头皮。

    推针,注射。

    失去意识。

    痉挛。

    昏厥的工人猛地睁开眼,他像只被甩上岸的鱼,用力开合者嘴巴汲取扬起,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抽搐着紧紧握住手术台边的扶手。

    他背部皮肤下原本寂静的小疙突然瘩疯狂涌动、膨胀,迅速占据神经、肌肉与骨骼的空间。

    他再也抓不住护栏,四肢不受控制地向四面八方打去,一旁的安保熟练地拿起防暴叉把他固定在床上。

    工人不断运动的背正对准余舟逝猫起的角落。

    他可以清晰的看见那块长满疙瘩和肉瘤的蜥蜴皮,以及里面随着宿主的挣扎,逐渐长大的疙瘩。

    一声短促虚弱的叫喊后。

    祂们密密麻麻地破土而出。

    那是一个个浅绿色的小花苞,存在不过短短几秒,再睁眼,入目满是绽开的洁白的花瓣,花苞外侧的血迹迅速干涸。

    比起外面偏黄色的品种。

    祂们显得更洁白,神圣。

    非生物。

    旁边的安保拿起镊子,直接把完全绽开的的小白花扯下来放进了托盘里。

    花心与花茎连着皮肤和血肉,每扯下一朵,工人失去知觉的身体便因为痛苦震颤一下。

    房间里静默地可怕,只有神经剥离母体的声音。

    直到大部分工人都昏死在手术台上,任凭安保在自己背上不断的采摘。

    原来这就是他们争取的工作,他们与工厂的雇佣关系。

    普通劳动力已经无法被出售,只能用□□与精神能作为换取价值的商品。

    余舟逝看着安保开始一朵朵清点着托盘上白花的数量,花瓣在剥离母体后仿佛有了自主                                                呼吸,一下一下在空气中舒张又收缩。

    安保小心翼翼地将祂们放进冰柜里。

    并在工人迷茫又期待的眼神中,把自己手里的卡片贴向对方的手腕。

    蓝光条形码闪过。

    余舟逝知道,这意味着交易成功。

    在被安保发现前,余舟逝灵巧地从门缝里溜了出来。

    他踩着满地白花回去时,林芥还在很努力地干活,他拼了命地往花丛里钻,甚至想乘安保不注意,躺在白花里打个滚。

    但毫不见成效,他的精神仍是那么稳定。

    “怎么会呢?”他焦虑地走来走去,甚至没注意到脚边的回来的小白猫。

    工人们从早上8点,一直不间断地干到晚上12点。

    中途来了几个机器人,送上了最劣质的营养剂。

    林芥想分一口给余猫猫,他凑过去闻了闻就跑开了。

    和那个卷饼的气味一样。

    里面被掺了白花。

    所有人都如获至宝地喝了下去,他们似乎知道营养液里放了什么,甚至在喝完以后相互交流着污染心得。

    余猫猫在一旁欲喵又止。

    因为他想起了联防部的测试员。

    短暂充饥后,他们又继续干着重复且无意义的活,他们采摘这些小白花唯一的目的就是接受污染。

    这样才能换钱。

    可惜父子两人没有一个昏倒。

    回去的路上,余舟逝明显能感觉到他们沉重的心情。

    “报名费是300点一人,爸爸,我们每天还去吗?”林芥拉了拉他父亲的袖子。

    余舟逝听闻差点没从林芥的包里翻出来。

    哈?!

    你们付费上班啊?

    被折磨还要给钱?难怪看门的那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有提成吗?

    辣鸡资本!我誓要取你狗命!

    “当然去。”坎贝尔露出个僵硬且尴尬的笑容。

    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更为沉重,六百点在一天内就打了水漂,更不妙的是,他们二人竟然没有一个够到被寄生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