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他们不过是奴隶，根本不值得乔宁这样拼命保护。

    “乔姑娘，你赶快跑！”

    “我说到做到！”乔宁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眼睛通红，催促着几人快马加鞭。

    乔宁知道他们不放心，可眼看身后的兵马追上来，再这样犹豫所有人都要落网，届时林婉一定会奋不顾身再来京城，“按照我给的路线走。”

    怀安明亮的眼睛含着泪，眼泪夺眶而出，“别这样……求你别这样……”他自私一次，想要让乔宁一人活下来，其他人无所谓，可乔宁却那般博爱，不愿意任何人为她牺牲。

    “怀安，信我！”

    “我们在玲珑镇的无名湖上见面！最多一年，你便可以在无名湖上见到我。你不是说，我是神吗？你不信神？”乔宁想伸出手擦去他的晶莹的眼泪，这样紧张奔驰的情况下不允许她这样做。

    清雅的少年愣住，他不敢看她手中精巧的匕首，抿着苍白的唇，说不出话来。

    张巧之再劝乔宁一句，她却决然坚定地摇头，让他们根据地图上的路线离去。

    慢慢接近岔路口，怀安明亮的眼眉满是愁绪和痛苦，他恳求乔宁带上他，一遍又一遍地恳求。

    “怀安，这群兵马更有可能追杀马车，你莫要担心我！”乔宁再次劝道。可她心里盘算着张将军追她的可能性更大。

    乔宁想了多次方法，却没办法阻止茯苓跳上马车，她只能借着茯苓说话：“再者，茯苓会保护我。”

    “好，怀安等你……”怀安看着骑马奔驰的姑娘，她在黑夜依旧熠熠生光，他眼里含着无尽的温柔，岔路口那一瞬间让两人分隔，“怀安等你。”

    章茯苓将他看在眼里，那少年如月亮白雪，面容精巧，一双眼睛永远含着光，泪痕让他显得楚楚凄美。

    “怀安他……比任何人都真诚对你。”章茯苓在乔宁耳畔轻声说道。她突然想起自己与那白月少年在祁州度过的日子，他凄惨可怜，却坚定地寻找着乔宁，连做梦喃喃呼唤着乔宁，他满心满眼都乔宁，活着的意义也是为了乔宁。

    张将军等人到了岔路口。

    “将军追谁？”士兵的目光落在马车上，本以为将军会选择追人更多的马车，而他却深深怒视着乔宁的背影。

    怀安知道张将军选择追杀乔宁，他抹去眼泪，冷声说道：“让我下车。”

    张巧之道：“不可，你过去就是送死。”他摸到木板上的血液，知道是怀安的伤口裂开，“你莫要忘记乔姑娘的吩咐，若有一人死，她绝不苟活！”

    所有人低垂着头，心情复杂，他们得到的地图只有一条路线，他们根本不知道乔宁往什么地点跑。

    张巧之就算想驾着马车返回，恐怕也找不到乔宁。

    月光洒在怀安苍白的面容，他本就长相精致动人，眉眼如画，手臂滴答滴答流血，血液染红了薄唇，他深深地望着马车后方，如今才明白乔宁一开始便打算自己一人引开追兵……

    乔宁知道身后的兵马选择了自己，松口气。

    章茯苓道：“怪不得你一开始不乐意让我上马，原来你早就计划好！”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生气，无奈地叹息，眼看身后的兵马渐渐靠近！

    乔宁将逃跑的路线印在脑子中，林子中的小路错综复杂，漆黑的夜里马儿拼命奔跑。

    张将军拿起弓箭，打算射杀两人。

    章茯苓压住乔宁，躲开弓箭。

    张将军见状，冷哼一声，准备趁着微弱的月光射伤马，让两人从马背上滚下来。

    “快！他肯定要射马！”章茯苓道。

    再次躲过张将军的射箭，两人额头冒着汗，不敢有一丝松懈。

    乔宁看向身后的追兵，大吼道：“张将军！楚王落败！你还在追杀我，倒不如想想自己和兄弟们的姓名！”阴冷的白月光之下，乔宁骑马往更黑暗的林子中奔去。

    张将军愣在原地，回头望向远处，他听见烟花绽放之声，不知道皇城的胜利是否属于楚王，乔宁那句话让他内心惊颤。

    远处更黑暗的密林等着乔宁，张将军想着两个小姑娘最多只能在满是野兽的林子中活两日。

    “将军……”士兵茫然又害怕地看着绽放的烟花，小声地叫他。

    ……

    乔宁与章茯苓牵着马在黑夜中行走，偶尔看见林子中露出的绿色眼睛，好在有茯苓，她手中的大刀能危险到林子中的恶狼。

    “你这是什么？”章茯苓好奇地看着乔宁手中的打火机，咔嚓一声，竟然亮起了小小的火焰。

    “打火机。”乔宁点燃了一支干竹子，周围的绿眼睛瞬间消失，火焰带来了安全感。

    “这张将军还在追杀我们吗？”章茯苓问道。

    “这林子复杂，也许他……”

    两个姑娘紧紧地凑在一起，拿着手中燃烧的干竹子前行，默默地祈求白天能快点到来。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