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从身上摸出打火机递了出去。

    大汉接过打火机若有所思，问道：“烟呢？”

    “在我兜里。”

    “烟给我。”大汉把打火机塞进自己兜里，“火都没了，你要烟干什么？”

    大叔见对方藏了打火机，笑说：“我就是犯瘾的时候拿出来嗅嗅。”

    大汉长了一副凶相，身板又高大，他不苟言笑地盯着大叔看。

    大叔怯怯地掏出烟盒。

    随后，烟盒到了大汉的手里，下一秒，烟盒呈抛物线状朝前方的断口处飞去，悄无声息地下坠，空中一片寂静，那件小东西划过天空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断口处像一道悬崖，深不见底。

    大汉和大叔站在高速路的断口前方，如墨的夜色下，他们一点儿也看不见对面的情况。

    他们所在的这段路是怎么形成的？

    是坍塌还是悬浮？

    “怎么样？我说了这路断了肯定会摔下去的。”大叔后怕地往后退，“这不是障眼法，是真实的。”

    二人往回走，进入车厢后，面色都不太好看。

    众人大多能猜出来他们探路的情况。

    无声的沉默盈满了整个车厢。

    半晌后，大汉问江苓，“小娘们，你脑子好使，知道这次该怎么通关吗？”

    “先休息吧。”江苓有些疲惫地说，她还在想方才脑海里出现过的画面。结合方才77号那句跟踪的话，她觉得头疼。

    “我们一共七个人，前半夜留几人守夜，后半夜轮替。”

    江苓趴着把头枕在方向盘上面，“你们商量吧，我先睡会，后半夜叫我。”

    “不是，我们都不知道时间，怎么轮替？”大叔问。

    “你们先睡，我守着。”77号抱臂，悠然坐在副驾驶上说，“谁睡醒后替我就好了                                                。”

    波波奶茶：【77号人品一级棒！！！】

    游戏里，车厢内又安静下来，车外的黑夜像是墨浪那样将他们裹挟。

    这辆小汽车是他们暂时的温暖港湾。

    77号睁着眼睛透过车窗玻璃看向远处黑压压的山峦，他的眼中倒映出黑夜里耸立交叠的山峰。

    忽地，他了然又神秘地笑了一下。

    波波奶茶：【77号，你在笑什么？？？】

    我是键盘侠：【@波波奶茶，你不是给他刷了一个能提前一天知道游戏的进程的礼物吗？感觉77号肯定知道些什么，才不睡的。】

    游戏里，江苓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天空是高阔无云的，没有雪也没有风，只有明亮的太阳和温暖的笑容。

    那个笑容很模糊却很有温度……

    她的身体好像在晃动，是在车里，一直拐弯绕圈的车里。

    惊惧和恐慌瞬间占满了她，她猛地一惊，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手臂有些发麻，她睁开眼，面前是77号明亮澄澈的目光。

    车厢内的荧光灯自上而下照射，77号轮廓分明的五官在她眼里放大，吓了她一跳。

    江苓立刻坐正了身体，深深呼出一口气。

    “做噩梦了？”77号问道。

    我是键盘侠：【这个应该是记忆碎片起作用了吧。】

    我是键盘侠：【怎么没人？@波波奶茶。】

    首席沙发官：【这个是99号的梦境，只有把视角锁定成99号的才能看见。波波奶茶应该锁定是77号。】

    我是键盘侠：【可是，99号不是已经清醒了吗？】

    首席沙发官：【这个……】

    首席沙发官：【我知道了，99号并没有醒！她还在梦里！】

    我是键盘侠：【我草，梦中梦？】

    游戏里，江苓扭头看身后车内的情况，后座里的卷发女士和平头大哥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大汉靠在车玻璃上，闭着眼，偶尔发出一两声呼噜。

    女学生的羽绒服拉链拉到了头顶，只露出一个小口透气呼吸。

    只有大叔听到了他俩的动静，缓缓睁开眼。

    大叔揉了揉脸，“我年纪大了，觉少。77号，该你休息了，我来替你。”

    “好。”77号小声应了一句，他看向江苓问，“你还睡吗？”

    江苓已经清醒了，她往车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的天色愈发黑沉，连近处的防护撞栏都看不清轮廓了。

    77号看她在观察车外的天色，解释道：“这是黎明前的黑暗，天快亮了。”

    江苓看向他问：“我有话问你，方便下车谈谈吗？”

    “当然方便。”77号推开车门率先走了下去，他上身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