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海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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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

    他大女儿去世时与王絮一般大,因此,他话语间是有些怜惜王絮的。

    “殿下,花香蝶自来。此事,怎能怪王絮姑娘呢?”

    那时夜深人静,珠灯下奏折堆叠,他正提笔写下谏言,闻言指骨一顿,抬眸看岑安。

    他有怪她?

    半响,这话到底没说出口,他按下眉心,有些疲惫:“你说的很对。”

    岑安不信,还要再劝……

    思绪回转,徐载盈蹙起眉,转眼间,就沿着西回廊,走到尽头。

    陆系舟的房间传出声音。

    “周煜,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都耽搁多久了?”陆系舟打了个呵欠:“你干脆从前朝暴政时说起便是了。”

    “此话须从七年……抑或八年前说起,颇有些冗长。若没下酒的菜,我实不愿再说。”

    周煜漫不经心地捏着嗓子,一字一顿。

    岑安有些急切:“周世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陆系舟一手托住下巴,“周世子,你缠住我们,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她死的时候,和我说,她想吃桂花栗子糕。”

    岑安脸色骤变,由青转白:“你再将十年前的事,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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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絮在高几下蹲下,抽开木屉,一张布巾包裹着一柄银簪,她停了一瞬,手心一推,合上木屉。

    “崔公子,连累你了。”

    她早知徐载盈必定反程,于是叫崔莳也自水里出来,到窗棂边走上一程,再躲回床底。

    她在徐载盈进来前,擦干了浴桶到床畔的水线。造出人已经跳窗逃跑的假象。

    崔莳也湿了一身,水迹自床畔成线,弯弯绕绕,他站在一堆碎片处,俯下身捡起一束花枝。

    “无碍,莳也反倒以为此般经历甚为惊险刺激,此生恐难再有二次这般奇遇。”

    崔莳也身上的锦袍被水浸透,水珠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水洼。

    王絮递出手心捏的布巾,“这是我用来擦头发的,崔公子,不若你先拿去,把头发擦干。”

    “权宜之计,崔公子不必担心。”

    崔莳也心戚戚地跳了一下,心中紧绷的弦骤然断裂。

    他稍一转身,抬手花枝,遮去脸上羞惭:“我贴在地砖上时,听到了下面有水滴声,虽然微弱,可,若是实心的板,怎会有水声?”

    “既是藏书之所,有地下书库亦属正常。”

    “崔公子,先把头发擦干。”王絮见他不拒绝,只当他是不好意思。

    崔莳也慢慢伸手,接过布巾,一下一下地擦拭长发,睫毛上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坠在地上。

    他摇头,绕到屏风后:“也不知那人什么时候再回来,我们先把这屏风上的谜题解出来。”

    先前那个人,应该是名锦衣卫。给他指路的女子在敲门的时候,也是一种回禀的态度。

    他不会多问王絮,每个人都有秘密,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先是木堆,继而是湖泊,此机关与五行相生相关。”

    崔莳也一手拭干长发,一手在屏风上按动,将两处按下去。

    “水生木,水乃生命之源,于植物生长至关重要。金生水……”

    两人目光一同凝在铜镜处。

    先前崔莳也躲在屏风后,就注意到了这方古怪的镜子。

    按理说,镜子不可直对床铺。

    镜直对床铺,乃为不吉之兆,易引邪祟,使人惊惶,故有此禁忌。

    崔莳也以手拨动屏风上的铜镜,擦拭发尾的指节慢了一下,“金可以凝聚水汽,在潮湿的环境下,金属表面会有水珠。”

    铜镜转了一圈,向下陷去。

    见王絮半天不回他,崔莳也倏地抬头。

    她正看他,眸中有一两分笑意。

    “你不会拭发?”

    只知胡乱擦拭,全然无章法可循。

    崔莳也缓慢地眨眼,不好意思地道:“嗯。”

    他补上一句:“不太会。”

    “我帮你。”

    王絮手卷起他的长发向上掀,露出白细的脖颈,她捏过布巾,仔细地拭干了他脖颈处的水痕。

    崔莳也眼睫黑长,眸中潋滟的水光颤了颤。

    他颔首道:“我,我自己来吧。”

    “金属是从土地中开采出来的,那么……就是,土生金?”

    王絮没收手,指使他:“你按下那个土堆。”

    王絮记得,她家的铁锅就是自土里挖出来的。

    崔莳也不再说话,听话照做。

    王絮腕骨擦过他耳垂,指尖隔着布巾按在他发根摩挲,垂下眸:“没事,很快就擦干了。”

    崔莳也耳根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