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两不相欠 第(1/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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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嫁病弱太子》 

    清早带露时分,茵茵青草上挂着霏霏柳絮。

    百香楼前堂内传来连绵不断的琵琶长音。

    一幅绮屏之侧,竹案上铺开短纸,一个欣长的身影坐在蒲垫上,琴背靠在身上,她以右手四指依次弹弦,拇指挑弦。

    琵琶声像是风过松林的沙沙声,亦像是煮茶茶水的咕噜声。一曲毕,她将琵琶置于一旁,问:“本来雪衣是不该问,只是,星来这丫头,算得我半个徒弟。”

    屏风后透出一个朦胧的身影,程雪衣咳嗽两声:“岑大人,不知你寻她何事?”

    星来捧了个碗,瓷碗中片片嫩叶如雀舌,递给程雪衣:“程小姐,暖暖手。”

    岑安打开话匣子:“借一件暖身的衣裳。”

    程雪衣是当朝丞相程又青的独女,亦是南王世子周煜的未婚妻。

    今晨,岑安手下送王絮同窗至医馆,于门口偶遇程家车马,听闻周煜在此,这马车上的女子药也不抓了,吩咐下人架着马车赶来。

    程家是百香楼的真东家,程雪衣也算个当事人,岑安不好赶走她。

    星来解开身上披风,而后递与岑安,问道:“这位大人,不知您可曾见过一位身着蓝色衣衫的小姐?”

    “嫣娘也不见了……”她身畔,有人叹道。

    岑安道:“人皆在堂前。”

    言罢,他拾起披风,向二楼行去。

    除了王絮和殿下处理过的几个线人,百香楼里的女子,可都在这堂前排排地坐着。

    先前藏书万卷的百香楼,连出几件人命案,端的是令人胆寒。这千金小姐竟还能安然坐定,于闲暇之时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不知究竟是心境高远,不为外事所动,亦或是另有隐情,实难揣测。

    穿过冗长连廊,岑安忽地窥见一人,正立于门扉之侧,身姿挺拔如松。

    门扉后,周煜双眸清澈明亮,嘴角笑意温和,指尖捏着一匝包裹碎片的绢布。

    他的手背擦过王絮衣袖,动作轻柔,似呵护珍宝。

    周煜望向岑安,处变不惊:“岑大人都来了,阁下还要鬼鬼祟祟藏于暗处吗,为何还不现身?”

    徐载盈迈出两步。

    岑安忙紧跟其后,将披风递上。

    周煜伸手要拿,似有些恍然大悟:“原是殿下啊……”

    岑安却猛地缩手。

    徐载盈扫他一眼,岑安即刻将披风递过去:“周世子,这是给——”

    周煜接过披风,仔仔细细地将王絮裹在其中:“岑安大人,就不劳您与殿下费心了。”

    王絮颔首,轻声道:“我与周世子发现一处密道,追凶到此,那人却已经逃了。”

    两人一唱一和,岑安注意到,徐载盈神色愈加冷了。

    周煜恍若不见,接着道:“我这妾室……”

    王絮打断他,将绢布递还他手心:“周世子,无功不受禄。”

    周煜不肯伸手接。

    徐载盈垂眸,岑安当即走到王絮身前,动作利落地将她手心包裹的碎片的绢布收走。

    “南王一案,周世子辛苦了,未抓到人,岑安当负主要责任。”

    岑安望向周煜:“世子,岑安自会到御座将今日的事,一一陈述,绝不隐瞒。”

    周煜不答话。

    “你且退下。”雕花窗影映在徐载盈侧脸,更添几分冷峻。

    岑安转身后撤,周煜也跟着一同走了几步,忽听身后有刀剑拔出的闷响。

    徐载盈眼睛紧盯着王絮,眸色漆黑,辩不分明,像是外头漫长无垠的夜。

    王絮脑中飞快回想着是否在何处留了纰漏,叫徐载盈有所察觉。

    未待她想清楚,徐载盈已然拔出长剑,语调莫测:“你是从不悔改的。”

    话音刚落,王絮与周煜两人竟异口同声:“为何要悔改?”

    岑安回头瞧见,王絮竟生生退后几步,徐载盈的剑却架在了周煜脖颈上。

    岑安不敢再看,垂着脑袋退至楼梯口。

    月台处,徐载盈扣住周煜的脖颈,将他压在栏杆上,周煜半点不反抗,正对上他的视线,还能出声宽慰:“殿下,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徐载盈一声不吭,只觉周煜手腕上的红绳分外刺眼,锋利的长剑一挑,红线转瞬断裂。

    这一举动,如一盆冷水铺面,熄灭了周煜的笑意。

    “殿下。”

    周煜眸中冷意乍现:“无端毁掉别人心爱之物的后果,我想殿下是清楚的,可我不想像皇后娘娘这般,日日以泪洗面。”

    空气中仿若有火花迸溅,剑拔弩张。

    王絮垂眸打量两人,稍稍后退。

    不干她的事。

    “王絮。”

    徐载盈窥见她的动作,忽扬声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