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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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有时尽》 

    平南狐疑地又轻戳了一下,珍珠像再也支撑不住似的,头一歪睡的更沉,压住了他的手指。

    软润的下唇贴合在他的指腹上,温热的鼻息顺着掌心,沿着脉搏,好似要钻进他的心里。

    平南的呼吸一凛,脑海的那一帧记忆终究是没有抓住,不过片刻,珍珠似乎是觉得这方压着的掌心太热,蹭着脸就要挪开。

    平南旋即反应过来,拿着蒲扇的手疯狂冲着她扇风。

    于是珍珠眉头渐渐舒展,没有再动了。

    珍珠一觉睡到了天亮,早晨气温稍低,天气也不似昨晚那般湿热,她睁开眼,侧对上平南困倦的睡脸,眼下是没休息好的乌青,一阵凉风袭来,珍珠发现他右手竟然还无意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对她扇着风。

    这人竟然给她扇了一整夜。

    珍珠从他手中拿走蒲扇,听着他的呼吸逐渐均匀,她举着蒲扇看了几眼,侧过身视线又移回平南的脸上。

    平南并不知道,其实他是珍珠失忆后见到的第一个岛外人。

    珍珠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精神迷惘的状态,空白的记忆,生病的王淑华,对船莫名的惧怕以及蓝月岛所有人都把她当作珍珠的疑惑,待久了,有时候自己都快分不清楚,那日醒来后大家眼里的好奇是错觉还是真实发生过。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有种不真实的虚无感,就好像在做一个清醒梦,你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以你打不破也醒不来,慢慢剩下的只有自我怀疑。

    她也许真的是那个珍珠,是王淑华的孙女。

    如若不是,那她该是谁?她应该去哪?

    平南于她而言,就像是这个清醒梦中的另一个自己,虽然他挑剔毛病多,学不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珍珠已经在这个不真切的梦里孤独的太久,平南的鲜活偶尔会让她从那种虚无里抽离。

    平南的小臂疼了两日才好,幸亏白天正如珍珠所说来了电,才没让他有机会继续拿着大蒲扇摇。

    距离上次的发薪日才过了一半,珍珠数着日子,把饮品日期对了一遍,又去对营业额的账本,一摸小布包才发现平时记账的小本落在了家里。

    恰巧二妞挖完海蛎回来在她这处休息,一听也不是什么大事,随意笑道:“反正我待会儿也路过你家,让你家那个送过来不就行了。”

    珍珠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平南没有名字之前岛上的人都是这样说去代替他的名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二妞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珍珠正色道:“他不是我家的。”

    二妞没在意,笑开了:“怎么,你又不想要了,不是一开始还特意叫我去看他。”

    想当初她还告诉过珍珠这人不行,结果没几天竟然直接把人捡了回去,平南还失忆了。

    珍珠沉默须臾,抬眼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轻声说:“阿财叔他们快回来了。”

    距离第一批出海捕捞的渔船已经过去十余天,不出三五日估计就会回到蓝月岛,平南有了船就能回到自己的家,算什么她家的。

    一个人的时候珍珠也会想,还好平南很快就会走,人养成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有时候只需要短短的二十一天,她很庆幸平南不会在她身边待那么久。

    平南不会是平南,但珍珠在之前还得做蓝月岛的珍珠。

    春山跟着父亲也是第一批出海的人,二妞心里自然是盼着的,偏过头也朝海的另一边看去,想起什么,羞红了脸悄声说:“你说,我等祭海节那天跟春山告白怎么样?”

    祭海节是这附近海域的一种特殊民俗活动,一般在中秋前后,大家会汇聚在娘娘庙前一起祈求安康、风调雨顺、鱼虾满仓,蓝月岛也有自己的祭海仪式,是对神明和海洋的敬畏和感恩。

    春山和二妞从小在蓝月岛长大,青梅竹马,只是一直没人主动戳破那层关系纸。

    二妞说完才想起,“忘了,你都不记得了。”

    就像所有人都默认平南是她的,失忆待在这里更久的珍珠已经变成了大家眼里真的珍珠,要后知后觉才会想起,珍珠其实和平南一样,都不是蓝月岛的人。

    珍珠说:“那我需要做什么吗?”

    二妞:“不用,往年里那些东西都是剩下的,而且到时候好多人都会回来,有的是出力气的人。”

    祭海节是蓝月岛除了春节外最重要的节日,二妞不免多说了几句,“其实小时候才热闹呢,跟过年似的,那个时候岛上人还很多,晚上挂满了红灯笼,会亮一整晚,春山哥说那天应该改名叫红月岛。”

    提起心上人,二妞嘴角笑变得羞怯,不吝于分享他的高光时刻。

    “春山哥还会舞龙呢,你没见过吧,他从小就力气大,每次排练的时候他都是龙首,可威风了,小北哥都只能站在他后面。”

    二妞说着有些担忧:“也不知道小北哥今年有没有时间回来,听说大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