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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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见篮子里放着沙土,转头会看裴清衍,始终想不明白这两人究竟是在玩什么名堂。
裴暮经过的时候,唐钰儿特意看了一眼篮子里的东西,各块区域之间还特意做了区分,沙土的颜色虽有个异,总体区别不大。
裴清衍看了两眼,便让裴暮同混合在了一起,随后又将桌上放置的,一同加入,末了还用手指捻起摩擦了一番。
“咱家要盖房子了?”唐钰儿小声道。
“没听说,不过这是筑墙用的,应是府中有哪里要修葺,不过这等小事,姑爷都亲力亲为,小姐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
“呸,我看是这狗男人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指不定这屋子里就掺着什么人的尸体骨灰,如今是怕被人发现,为自己毁尸灭迹找由头罢了。”
“你刚刚说什么?”
唐钰儿看向半夏,一脸的无辜,朝她眨了眨眼,“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啊!”
“小姐说姑爷这书房不干净,有尸体骨灰什么的……”
唐钰儿立刻捂住半夏的嘴巴,这死丫头居然什么都说,谄媚的看着裴清衍,“你别听她瞎说,你怎么可能会毁尸灭迹呢,顶多栽赃陷害,毕竟这种事情也不能脏着您的手不是。”
裴清衍眸色一暗,转向裴暮,道:“你立刻通知杜逸寒让不必再寻找砂石,随后去中天府衙,将近三年前失踪人口的案件,连带当年走水案件一并找出。”
堤坝的原材料 上并没有查出问题,破损的地方土质不同,一直找不到出处,始终不得其解,如今想来,这世间所有筑墙材料他都考虑了进去。
倒是唐钰儿的一番话点醒了他,天算人算,唯独漏算了人心的狠毒。
唐钰儿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这死丫头居然什么都敢说,嘴巴都管不住,她还能指望她什么。
半夏委屈的低下头,方才裴清衍一记眼神,令人颤骇,她才下意识的脱口,现下回想,又惊觉是自己的错觉,温文尔雅的公子又怎会那般。
倒是自家小姐,最近总是语出惊人,甚至连往日自己不曾做过的事情,都亲自动手了,与往昔有了大不同,她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这裴家不干净,让她惹了不该惹的东西。
堤坝之上亡魂复仇一事,似夹缝之中窜生一般,不胫而走,在京都蔓延,闹得人心惶惶。
虽无实质性证据,但洪涝一事,摆在眼前,又增添了几分信服。
事非空穴来风,圣上龙颜大怒,首当其冲的三皇子落下了监管不力的罪名。
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居于府中,静安思过,严禁任何人进府探望。
朝堂之上,三皇子的党羽人人自危,不敢僭越,以免引火上身。
堤坝破损的缺口虽暂时被等堵住,但被洪水淹没的村落,却回不到当初。
水中浸泡的尸体被打捞上来,皆面容浮肿,多处肢体部位腐烂残缺,就连最后离开世间的体面,都不曾有。
裴渊遇刺一事,也有了结果。
洪水剧涨之时,那家尚在襁褓之中的孙儿,被洪水吞没。
本有出逃机会,却因当地县衙不作为,最终连个尸骨都未曾找到,儿媳痛失幼儿,也一病不起。
本以为被安顿好之后,会有人替自己主持公道,不曾想又被人胡乱按了罪名,又被赶了出来。
最终生活没了期盼,终才走上了绝路。
本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之人,在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最终还连累儿子替他承了这后果。
——
裴云庭回京已半月有余,杨氏对扎尔娜的怨怼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劝阻有所减退,反而打起了要替他另择新妇的打算。
京都之中但凡未已经及笄待嫁的贵女都在杨氏择媳的范围之内,力争在裴云庭离京之前,替他将媳妇娶进门。
唐钰儿听着半夏叨叨的八卦,不免替扎尔娜感到不平。
千里迢迢随夫进京,拜见公婆,礼数周到,面对杨氏的刁难,也处处忍让,明明未有错处,却也落的满是错处。
“我要是扎尔娜,她不认我,我也不管她呗,不管裴云庭同意与否,但凡能娶进门,我就拍拍屁股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三条腿的蛤蟆少,两条腿的男人可是满大街都是。”
“说的好。”站在院门口的扎尔娜听得她一番话,忍不住鼓起了掌,倒是惹得庭院中间的主仆二人一阵心惊。
两人聊得入神,压根没意识到有人站在门外,刚刚那些话,也不知道被听进去了几个字。
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出去了,依着杨氏的那嚣张跋扈的性子,这裴家的屋顶又得换上一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