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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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懿他穿越而来》 

    张春华送曹丕与华佗离开新房。

    屋外,已是一片浓墨泼洒般的夜色。

    张春华就站在门首,静静地眺望了一会。

    前方,曹丕与华佗并行。曹丕表情凝重,状若沉思,隔了好半晌,侧首向身旁的华佗望去,再次询问:“确定是风痹病无误?”

    华佗颔首。

    曹丕似乎仍旧不肯相信,沉默了一会,又汲汲地说道:“我自是信任先生的医术,先生既确定脉象与表征皆是风痹病,那定然没有问题。但倘若,那司马懿使了什么手段,使自己的脉象和表征变得如此,有没有可能?”

    曹丕的目色在晦暗的灯火下熠熠着明耀的光。

    华佗闻言,亦是沉思了良久,方才捻须作答:“若是真要假装脉象与表征,以银针促之未尝不可。但此举实在危险,一个不慎,说不定连命都会丢掉。”

    “可是司马懿他还活着。”曹丕蹙眉,坚定地说道,“既然不能完全排除他装病的可能,不如就将这两种情状都回禀司空。”

    “来人,寻几个不易被察觉身份的,或者本就是司马府的人盯着司马懿的一举一动。倘若他心里有鬼,不可能不露出一点破绽。”曹丕的目光继续转动,对着身后的一丛侍卫不容置疑地吩咐。

    侍卫们抱拳称“诺”。

    到曹丕与华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内院,张春华回首,欲往新房里去。转眸瞥见,先前引曹丕等人过来的那少年仆役,随便地询问一句:“你是公子的书童?”

    那少年仆役面上还有几分稚气,浓眉大眼,恭顺地回答:“是。”

    张春华微微颔首,又道:“你们府上可有信得过的大夫?若是有的话,请他明日一早来为你家公子诊个脉吧。”

    听到要为司马懿请大夫,少年仆役顿时着急、担心起来,抬眸直视张春华,询问:“我家公子怎么了?”

    说着,他就要率先往新房内进。

    张春华为了阻止他,解释道:“也没什么。只是你家公子强行扎针让自己发病,我担心他的身体,想着让大夫诊治一番总没有错处。”

    少年仆役这才停住步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恢复恭敬地说:“既然我家公子没事,夜色已深,少夫人与公子早些休息。”

    张春华再次颔首。

    到少年仆役要从她身旁走开,张春华突然忆起什么,又在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仆役顿步回答:“小人横槊。”

    横槊?倒是个隐有几分豪气的名字。

    张春华不再迟疑,抬步继续往新房内进去。待自己入了新房,又将门扉紧闭,并插上门闩。

    她总算稍稍松了绷紧、挺直的背脊,自外室亦步亦趋地到内室。

    内室,司马毅还坐在床榻上抱着双腿,努力让自己适应曹丕捏掐过后漫天且盈久的疼痛。

    司马毅全身都是汗,面色惨白,双唇微颤。

    张春华站到他面前,目色如炬,语气郑重地说道:“夫君当真失去了记忆?”

    司马毅抬眸,有些不明白地看向张春华,面上既是无奈,又是不悦,唉声叹气地回答:“我骗你做什么?我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还有你,你说你是我刚刚过门的妻子,你叫什么?”

    张春华秀眉紧蹙,并没有立刻回答司马毅的反问,反而就此细细地打量起司马毅来。

    眼前人从容貌和外表来看,确实还是那个与自己拜了天地、一同入了洞房的司马懿。可是他的神情姿态、眼眸间的情绪流转,都像是从一个游刃有余、城府极深的成年男子变作了未经锤炼、少涉人世的天真少年。

    失忆会让人连性情都随之改变吗?

    可是,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可能呢?司马懿一直与她待在一起,是她看着司马懿自己行针、昏迷,而后再次醒来,便是真从司马懿换成了其他人,她也不可能发现不了。

    张春华还在思忖,司马毅见张春华没有说话,怕她有所顾忌,或是误会什么,胡乱地解释道:“我是觉得,我既然失忆了,也忘记了与你拜堂成亲之事,自然一时间还不太能接受自己多了个妻子。所以,比起直接的夫君、夫人相称,我们不如先唤彼此的名字。当然,我也不是说不认你这个妻子……”

    自然是不能认啊!难道原本的司马懿留下的风流债,自己还要承担不成?自己又不是真的司马懿,也并不喜爱眼前这个少女,凭什么要因此耽误了自己的终身?

    司马毅嘴上说着一套,心里想得却是另一套。

    听到他的解释,张春华这才开口:“我、小女……我名唤张春华。”

    她似乎连给自己的称谓都找不好了。但她觉得如今的司马懿说得也有道理。他既不再像从前的他,自己则是认定从前的司马懿才是自己的夫婿,在他恢复记忆前,或者自己能接受前,他们还是拉开点距离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