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受刑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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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见英娘正在磨豆,挽起袖子要帮忙。
“你胳膊上是怎么弄的?”英娘发现秋兰左臂上有两块紫色瘀痕,连忙问道。
秋兰的右手不自然的盖住瘀痕,含糊道:“干活时磕的,小伤。”
英娘不疑有他,进屋取了药酒,说道:“这是何伟他们镖师常用的药酒,化瘀的效果很好,我还有很多,你尽管拿去用。”
秋兰收下了,她帮到日暮才走。英娘把煮好的豆腐脑倒进铺有纱布的模具中,包好,上面盖上模具盖,压上重物,就去休息了。
与此同时,牢狱中的何伟正在发愁。
英娘送来十二两银子,十两是要送给行刑的人,二两是给他打点牢狱里的狱卒,可他光顾着与狱卒称兄道弟,偷偷与同牢的犯人赌钱,生生的花出去五两多,还剩下不到七两。如果再迟些行刑,怕是连这些也剩不下了。
只是这不到七两,能让皂班那群衙役对他网开一面吗?
想也别想。
英娘已经把钱给了他,就不会再多带银子在身上了。指着明天英娘给,不可能,只能……他把主意打到身边的狱友魏三身上。
“三哥,”他推睡着的魏三,“醒醒,我有话跟你说。”
几天相处下来,何伟是个什么样的人,魏三心里清楚,也眼瞅着他吆五喝六地把银子花出去。找他必定没好事,他装作困得醒不过来,嘴里哼哼唧唧的,就是不睁眼。
何伟不傻,知道魏三在装睡,他拽着魏三的胳膊使劲摇晃,魏三没办法装下去,只好睁眼。
“三哥,你看,你我虽然相处时间短,但耐不住情意深,现在弟弟我有点小困难,你当哥哥的总不能眼看着不管。”
“我能。”魏三看着呆住的何伟,补充道:“我真能。”
“真好笑,真幽默,哈哈,”何伟干笑几声,“三哥,哥,你就是我亲哥,不,亲爷爷,我还差一点银子,就一点,补够了就十两了,我这不是白要,等我出去就还你,对,我不仅还你,我还加倍还你。”
魏三心里暗骂“放屁”,他太了解好赌的人了,一旦染上这种瘾,有点现钱就想赌,更严重的没钱抵押也要赌,借钱给赌徒,那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唉,何老弟,实在是你哥哥也拿不出这么 多,你家里人还能给你送钱来,我是个孤家寡人,哪有人给我送钱。有心无力啊!”他说。
看着何伟的哭丧脸,他还装作安慰的样子:“老弟,没事,你身强体壮,皮糙肉厚,这几个板子也就是小小轻伤,哪用的着放在心上。”
何伟被魏三的话架在那,面上立即换了无所畏惧的神色,心里却怕得要命:“是,那都是小意思。我毕竟是练家子。”
魏三看出他在逞强,不由得暗笑,转身又躺下去睡了。何伟担惊受怕,一夜无法安睡。
翌日,到了行刑的时间,何伟提前把银子交给行刑的衙役刘冲,刘冲皱着眉:“向来都是十、二十、三十。你这点银子,哪个数目都不够,我俩分都不好分。”
“官爷行行好,我事后一定补齐。”何伟低三下气地恳求。
“哪有事后的,有多少钱就办多少钱的事,你事后翻脸不认账,我还能追着你要去?你这种情况只能先轻后重了。”刘冲“铁面无私”。
何伟不管怎么求都无用,只好认命。
笞刑都是在公众面前进行,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何伟被执行的衙役绑在凳子上,脱了裤子光着屁股,左右各站一人,执着笞杖,一下一下拍打下去,一边打一边唱数:
“一二三四五,皮肉收点苦。六七八九十,回去坐上席。再打二十板,郎中抢饭碗。”
这唱词既有计数的用途,也能起到警戒犯人的作用。
打板子也是一项技术,行刑者也都是经过训练的。上岗前打包着豆腐的纸或是包纸的砖头,做到纸破豆腐完好,或者纸完好砖头碎,这才能做到根据需求打出不同效果来。
第一板落下,“啪”的一声,何伟跟着大叫,却后知后觉地发现,声音响,落下来却不怎么疼,像力道重的按摩,他放心了,二十板下来,他也只是闷哼几声。
可当第二十一板落下,“啊——”何伟的惨叫,连天空中路过的群鸟听了都加速飞走。
又一板落下。
“娘嘞——”何伟哀嚎道,余音之悠扬像唱山歌。
再几板下去,他的哀嚎变成了咒骂,他骂福源镖局卸磨杀驴,骂赌场鸿润庄忽悠他赌,骂魏三不借他钱,他也想骂县衙只认钱,但他不敢,没几句,火辣辣的痛使他无法思考,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随着屁股上的血肉绽开,他的嘴里只剩下无力的哼哼。
“刑毕。”此时何伟的身上已经完全湿透了,下半身血肉模糊,还混合着一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