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成婚(二)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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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画面。
她突然记起来一些先前一直被她忽略掉的东西。
媖娘跟沈清衍的父母确实曾经说过将来要让他俩成亲,不过只是一句戏言,并未认真当成约定,也根本没像沈清衍威胁孙丰年时说的那样写下什么婚书。
当年沈清衍兄妹二人的寡母张素兰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远赴千里从郴州来此地定居。
起初他们母子三人无依无靠,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几乎难以度日,幸而遇上了媖娘父母这样良善的人,隔三差五地接济一二。因为这个缘故,两家往来颇深,两个几乎同龄的女孩子更是几乎整日待在一处,情谊极好。
彼时媖娘的父亲在县学任教谕,后来偶然得知沈清衍幼时曾开蒙读书后,还主动将他收为私淑弟子,甚至将他推举入县学读书,恩情不可谓不大。
但比起沈清蘅对她的熟稔,傅媖对沈清蘅却几乎全然陌生。因此她只是讪笑,一时间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清蘅也不在意,只当她腼腆。
说完后又问:“嫂嫂过来坐下先吃,不然这面可就要凉了,你一边吃着我来替你拆头冠,如此可好?”
傅媖略一思索,应下来。
她今日起得早,也并没来得及吃多少东西,期间只有孙巧儿给她偷偷端了碗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白米粥过来垫肚子。
折腾了大半日眼下她确实已经饥肠辘辘,也顾不上在她面前死要面子,去管那些形象不形象的了。
与傅媖相比,沈清蘅摆弄起这个发冠来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游刃有余。
不过是她吃一碗汤饼的功夫,头上那些累赘的东西就已经被沈清蘅全都拆了个干净。乌发温顺地披散在身后,灯影下,婉然绰约。
沈清蘅瞧出了傅媖面对自己时的拘谨,想着兴许是阔别多年,她不如自己脸皮厚也是常事,做完这些便借着收拾碗筷的由头离开,好叫她自在些。
沈清蘅离开后,傅媖无聊地闲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打量这间屋子。
沈家的房屋似乎比孙家好上不少,不是简陋的土坯房,看着像是青砖瓦房。
但这间婚房也算不上宽敞,只是因为成婚布置起来了,才显得热闹。
她身后的婚床上是两床鸳鸯戏水大红喜被,被上铺了满床方才被喜婆撒上的花生、枣子、栗子之类的彩果。
床边有一张黑漆桌案,看不出是什么木头打造的,桌下有张长凳,桌上则摆着对龙凤花烛,正发出幽幽的黄光。
除却这些,就只剩下屋子东北角那个对开双扇门的宽大木柜和旁边用来悬挂衣物的一人高的木施,木柜上同样贴了喜字。
东西一样一样细数过去虽然不多,但至少都是她在孙家没有见过的,足见沈家应当比孙家的条件要好些。
人吃饱了就会犯困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再加上方才还饮了一瓢米酒,傅媖看着看着,眼皮却渐渐昏沉起来。
但她想着还有些话要问一问沈清,便努力强撑着不让自己睡去。
可谁知一直等到外头的热闹都散去了,庭院渐渐安静下来,沈清衍也没有回来。
而她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已躺在大红喜被上酣然睡了过去。
等再一睁眼已是第二日。
外头阳光高照,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