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已经达到今晚的目的，顾九黎在她眼中，已然没了利用价值。

    

    谢如嫣面无表情，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像。

    

    眼神空洞而疏离，像是在望着无尽的远方，对眼前的顾九黎视若无睹。

    

    她朱唇轻启，语调平板得如同机械的发声，没有丝毫起伏与情感。

    

    “天已经不早了，清政王，您该回去了。”

    

    说罢，她微微侧过脸，视线随意地在一旁游移，似乎在刻意避开，与顾九黎的目光交汇。

    

    “我也要歇息了，你来过那么多次，路应该都认识了。”

    

    她的声音愈发冷淡，每个字都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像是在驱赶一只，无关紧要的蚊虫。

    

    “我就不送你了，您慢走。”

    

    谢如嫣轻轻挥了挥手，那动作慵懒而敷衍，手臂只是象征性地，微微抬起又落下。

    

    仿佛连这简单的挥手，都不愿多费一丝力气。

    

    她的神态始终冷漠，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或不舍。

    

    就好像顾九黎的存在与否，对她而言都毫无差别。

    

    在她看来，与他在床上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戏。

    

    她可不会蠢到入戏太深，将自己给搭进去。

    

    只是顾九黎似乎，不像她这般洒脱，如此轻易地就能脱离戏本，回归最初的自己。

    

    见他不愿离开，谢如嫣也不想多费口舌，心想着爱站着就站着吧。

    

    她转身想要往榻上走，可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顾九黎紧紧地将她的手腕抓住。

    

    谢如嫣转过头来看他，这才发现他居然真的哭了。

    

    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安，眼角还有一滴倔强的泪珠。

    

    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却不肯落下，就如同他的脾气一般倔犟。

    

    明明心里难受极了，表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顾九黎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惶恐。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嘴唇微微开合，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沙哑，那一丝卑微如同，在风中摇曳的烛火。

    

    “嫣嫣，我并没有生气。”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谢如嫣身上，眼神里有讨好，有不安，更多的是害怕被厌弃的恐惧。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无所谓。”

    

    说这话时，他微微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肩膀也不自觉地微微缩起。

    

    身体前倾，试图靠近谢如嫣却又怕，引起她的反感而有所顾忌。

    

    “我之前说的话，统统都作数。”

    

    顾九黎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然与坚定。

    

    可那坚定中又难掩心底的脆弱，眼眶微微泛红。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其落下，仿佛只要表现出一丝软弱，就会彻底失去谢如嫣。

    

    谢如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心中暗自想着：就知道大哥哥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不会与我计较算计，利用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大哥哥，对于你，我可是十分有办法的。

    

    你和云彻在我这里，都只不过是我为了达成目的，可以随时利用或牺牲的棋子。

    

    我说过了，你的喜欢，你的爱，我不需要。

    

    我只是想要利用你，用你的权势，你在朝堂上的力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我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更加不会和任何男人产生感情。

    

    你以为我说的做你的皇后，嫁给你，永远陪在你身边，是因为日久生情？

    

    那你的脑子，又没带出门了，嫁给你，不代表爱，不代表有感情。

    

    也不是想要找个人随便过日子，你呢，只是我权衡利弊下，得出的最优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