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老祖双眼泛光，“妙啊！”

    如果不是为维护最后的一点威严，不在弟子面前失态，离渊老祖这一刻差点忍不住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纵然没有，内心也早就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好、好、好！”

    “以毒攻毒、以火灭火！”

    “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先天一脉无耻小辈，你们还能霸占道宗、霸占玉京山多久！”

    ……

    离渊老祖内心激动，难以自抑，捋须动作就没停下来过，许久才从这件事中抽身、平静。

    反正无心已经喝了好几壶的茶。

    “老竹峰的茶，就是香！”她惬意地砸吧着丹唇。

    离渊老祖彻底平静下来，看着身前一丈高的幽冥晶石，捏着下巴，捋着胡须，眯眼道：

    “你这小娃娃，是真不怕老祖心生贪念，杀人夺宝？”

    无心坐在凉亭廊便，靠在柱子上，体会此刻难得的澄净。

    闻言眼神真挚却又满不在乎道：

    “只要老祖想，弟子便是双手奉上，亦是心甘情愿，哪里需要老祖亲自动手？”

    她是真不在乎，墨蝉、无上秘典、无上剑阁传承——还有前世五百载众多的机缘……

    纵然“修罗紫神金”可能会是所有相加的结果，却如何能抵得过一位能“稳胜”入道境的长辈？

    她就是缺这么一座大靠山，护佑她顺利成长。

    毕竟她不比其他人，不用忧心道途险阻，她所对抗，更渐渐不再是同辈。

    离渊老祖瞪大了眼，噘着嘴，愤愤道：

    “你这小丫头又在捧我！”

    “你就是知道老祖我不稀罕你的！”

    “拿走拿走，什么破东西，老祖还能跟你这小辈抢？”

    嘴上嫌弃，心中却美滋滋的快要乐开花了……

    他能真切感受到无心这番话的真心实意。

    他不知道无心是如何将这块晶石封锁——上面附着了恐怖的光阴痕迹、岁月的诅咒。

    他当然可以揭开，却也需要面临岁月反噬，只是那点反噬对他而言，九牛一毛！

    脑海中，浮现的是异族妖异的修罗魔纹，还有它手上那一道卷轴，那才是他为之意动，为之震惊的东西。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呼！”

    “在你没有绝对力量，不要轻易打开。就算要打开，也一定要叫上老祖，若老祖不在，则最好入黑山！”

    他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无心点头。

    二人向来是点到即止的沟通方式，你不说，我便也不问。

    无心这番却罕见问道：“老祖可是知道这卷轴是何？”

    离渊老祖嘴上说着，“还不是你这个境界可接触的！”

    却转而告知，“或许与传闻中的修罗异族无上功法有关！”

    无心：“无上功法吗？”

    离渊老祖重重点头，警告道：“所以，在你没有护住它的能力以前，莫要妄动！”

    “所以，纵然是修罗异族无上功法，我人族亦可修炼？”这是无心的疑惑，她也猜疑过，却不敢断言。

    “老祖又不是修罗异族的，又没修炼过，如何能知！”离渊老祖眼皮翻了翻。

    “老祖您不是说自己都活了百万载？”无心眼神存疑。

    “活了百万在，就一定什么事都知道？！”离渊老祖大怒，想要砸东西。

    无心点头，“确实！”

    但那眼神仿佛在说，“那您不白活了？”

    “……”离渊老祖沉默了，脑门青筋凸显，

    “你巴不得老祖早点死？”

    “弟子不敢！”她低眉顺眼，恭敬认真。

    “百万载，对于老祖这样的存在，只是无尽岁月里的一小截！”

    无心：“一小截？那弟子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您可能换算到人族，还没成年？那您怎么这幅样子了？”

    “……”离渊老祖沉默了，真想刺挠她，告诉她，您还真客气，我连少年都不是，老子还是幼年！

    “这副模样如何？老祖乐意！”

    这是破罐破摔了。

    ……

    无心对离渊老祖有很多很多好奇，却都藏到心底。

    这次之所以有这一番算计，原本是打算闹得更大。看看能不能引出诸脉所有洞天境真君。

    毕竟，“天玄界闻录”中，十六位洞天真君都有介绍，却很片面。

    没想到竟引出了四大尊者，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知道，从她拜入道宗、拜入剑峰、得到离渊老祖召见的一刻，上一世所有便能算过去了！

    离渊老祖明确告知她，她此前的所有都被他抹掉了……

    只要她不回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