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 8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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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他起身。

    这一幕简直羡煞旁人。

    钟晓倩起哄:“哇塞!”

    叶语卿靠在苏端怀里叫地更大声:“好般配。”

    徐常羽耳垂温热,不自觉朝光影方向看去,捕获到季慈安然沉稳的侧颜,那一刻的心跳,郑重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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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锦轻笑:“常羽和这小姑娘弹得真不错。”

    她对身旁人说,“你小时候也喜欢弹钢琴。”

    沉默许久的叶清楠终于有所反应,他不疾不徐地回,“多少年过去了,手都生了。”

    目光从紧密交缠的十指离开,他扬了扬手里的杯子,闲散道:“感谢孟女士送来的关爱。”

    孟锦怨他快三十还没正形,语气加重几分,“今晚别回公司了,听到没?”

    “遵命。”

    他的背影做出回答。

    石英钟表盘的时针指向十一,叶清楠一袭黑袍从浴室走出,擦干发尾末端的水珠,倒向柔软舒适的大床。

    一楼音乐声巨大,尽管再隔音的墙,也经不住这么闹腾,偏偏他又是个睡眠极浅的人,翻来覆去尝试无果,叶清楠干脆从床上坐起,走到书桌,打开电脑处理公务。

    正好,公司最                                                近研发出一款新型智能产品,他正计划如何顺利打入国外市场。

    工作可以让他成功忘记楼下的喧闹,忙到凌晨两点,底楼终于再无声音传来,然而叶清楠的睡意却是彻底消散。

    他打开房门,穿过走廊,来到一楼。

    客厅可谓狼藉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盛食物的脏盘子和酒瓶没来得及收,七零八散横布。

    他清了清嗓子,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红酒,靠在吧台,细细品尝。

    夜色如水,月光透过落地窗洋洋洒洒在地毯留下零散的银辉,让这抹挺拔的身影越发孤寂。

    无妨,与他一同寂寞的还有东南角落的那架钢琴。

    他自五岁开始练琴,十岁那年一次性考过十级;十四岁时成为交响乐团主琴手。

    外人面前他嗜琴如命,殊不知他对乐器并不感冒,即便长达数年的相处,也没让他产生分毫兴趣。

    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满足叶道恒的意愿。

    他是他的父亲,他要自己怎么做就得怎么做。

    如果孩子可以像商品一样在货架展示,小时候的叶清楠绝对处于货架最高那一格,只能看,不能买。

    因为价格一般人承受不起。

    后来高中学业繁忙,无人再来逼他,钢琴才算彻底与他无缘。

    不少人惋惜道,就这么放下实在太可惜。

    可是犯人出狱,会舍不得昔日关押自己的牢房吗?

    如果会,那一定是他有受虐倾向。

    早年形成的肌肉记忆,让他对这些老朋友们并不陌生,指尖在黑白键表面随意移动,他弹了首最喜欢的克罗地亚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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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语卿房间的床很大,挤得下她们四个人。

    半夜季慈口渴得难受,她轻轻移走唐怡横在腰间的手臂,悄声开门准备去一楼倒水喝。

    万籁俱寂,不知从哪传来的钢琴声让凌晨两点的夜着实惊悚,季慈咽了下喉咙,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她毅然决然迈下楼梯。

    克罗地亚狂想曲,她最爱的曲子,满地月色,她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男子迷住了脚步。

    无论过去过久,无论她和叶清楠之间发生了什么,季慈依旧对这幕难以忘怀,用艺术品形容一个商界大佬或许有些不合适,但她当时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这是一场梦境吗?

    显然不是。

    梦不会这么真实。

    叶清楠没有穿西装外套,黑袍领口松垮,沾染了银白色的光影,露出小麦色的锁骨和精壮的胸膛。

    他眉眼低垂,季慈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悲凉雄壮的琴声从他指下宣泄,似一阵凉风钻入她的耳朵。相传这首曲子为反抗战争而作,如果把他比作一位战士,季慈相信他一定既有上阵杀敌的魄力,也有拥爱人入怀的柔情。

    喉咙的灼痒似乎消减,她默默退出,不选择打扰他的世界。

    直至最后的琴音落下,季慈将卧室门轻轻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