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等我打完这一仗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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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致被他冲击着,疲软不堪,只能靠墙借力,伸手抓着陆昀峥的胳膊,咬牙忍耐。
两人在黑暗里对视,脸上染了激动的色彩。
他的胳膊肌肉膨胀,如同热火里烤过的石头。阿致想起来五年前在侯府时,他们知道此生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成亲时,在他暗闭的房间里,就是这样沉沦着贴着彼此,伴着傍晚的天色一点点昏暗下去。
阿致挂在他的胳膊上,伸手轻轻按在他的肩头,如同抱着一根浮木,凑过去亲他的嘴唇,随即拉开距离,在黑夜里看着他。
不论未来会怎样,此刻她只想飞蛾扑火,享受她想要的。
她额角的发丝被汗水汇成一缕,贴在脸颊上。
陆昀峥的手捏住她的肩胛骨,贴着她肌肤上的热汗,他低头用脸颊蹭开那缕黑发,去就她的唇,更加猛烈地冲击,释放过去所有压抑的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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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阿致慢慢平息气韵,她用手肘撑着冰冷的墙壁,推开身后的人。
陆昀峥不肯放,一把抱住她,从后头吻着她的侧颈。
突然,面馆前头传来细细的敲门声。
两人立刻穿好衣裳,陆昀峥将阿致按住,让她在房里等着,他去查看。
“侯爷。”敲门的是罗三,他身后站着小厮邬春荣,还有一个小兵。
这小兵就是前几日遣回府里报信的年轻人,他一脸焦虑,将一封信递给他:“侯爷,周副将抓到了一个奸细,对方或许已经将布防图偷偷运出城了。”
陆昀峥看完信,一脸冷肃。他大步回到后院,阿致等在那里,她听到了只言片语,大概能猜出来事情不对。
“我现在有急事先走,明天早上再抽空来看你。”陆昀峥解释。
“我知道。”阿致手上拿着个干帕子递给他,擦把脸。
“若有什么事,你找邬春荣给办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事。”阿致制止他的唠叨,将他送出门去。看他焦头烂额的,心已经不在这里。
邬春荣看到阿致,笑着作揖。他就知道,他家爷夜不归宿的,定然是在小娘子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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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陆昀峥都没有出现。头一天希君还为这事闹了,第二天不闹了,但是不太开心。
阿致已经习惯这种情况,五年前在宜阳城,陆昀峥若是几天不出现,必然是事情严重。
第三天日的傍晚,阿致早点收摊去看望美娘。
美娘的家,隔着医馆有四个巷口的距离,不算远。这几日,阿致日日去美娘家照顾她,帮她换药,或者是帮衬她一些。
阿致第一次踏入他们家时,属实是有些吃惊。这屋里几面青砖墙是泥巴糊的,屋顶是茅草搭的顶。整个屋还算大,一共三间房。可以看出来祖上是有些家业的。只是到了如今,屋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劳作的一点工具,就剩一张瘸腿的桌子和另外四条瘸腿的长凳,凳子脚用木头补起来过,又瘸了。还有前几日下雨了,屋顶漏雨,屋内的泥巴地还没干,空气里有一股湿润的霉味。穷困的家里,塞满了阴暗的影子。家徒四壁,不过如此。
当时美娘躺在里头的小木床上,盖着散发霉味的薄被子,她有些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都是因为我长期生病,才会让家人都陪着我吃苦。”
阿致想起来房牙说过,美娘长期生病,连家务活都做不了,她丈夫江善守花了不少钱,才将她的命吊着。
一旁的楚楚像个小大人,坐在床边握着母亲美娘的手,急忙比划着。美娘一脸难过又欣慰地看着女儿,说:“好好好,为娘再不说这种话了。”
阿致想起来自己在密县独自带孩子那五年,甚是艰难,更不用说美娘现在的状况,她想要帮美娘做点什么,但是贸然提出帮人,有点不妥当。
这日,还没踏入美娘家的院子,阿致就听到里头传来“砰砰砰”摔凳子的声音,是江善守,他十分不耐烦:“说了让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弄出个好歹来,不是要花更多钱?”
阿致站在院墙外一会儿,等到里头声音平息了,她才进去。正好碰到江善守,他要出门去给人搬卸货物,肩膀上搭着一块汗巾。
阿致和他点头示意后,进到屋内,问美娘好些了吗。
美娘垂着眼睛,许久没有说话,她的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大拇指轻轻摩挲,她抬头看着阿致,嘴角是无力的笑容:“致娘,劳烦你扶我去外面坐一会,我想晒晒太阳。”
阿致什么话也没说,她找了个稍微平整些的凳子搁外面,再将美娘带到外头去。阿致擦了擦额头的汗,和她并肩坐着,面朝西沉的日头,最后的一丝彩霞很好看,但一点温度也没有。
美娘望着那粉色的云彩,脸上升起朦胧的、淡淡的喜悦,她说:“对不起,总让你看到我们吵架。我摔下石灰坑的那日,你也看到我与丈夫吵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