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3.ke wanna die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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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夜漫漫,阴雨不歇,晦暗无光的梦境里总有残缺的片段持续折磨脆弱的心,舒遥骤感不安,倏然睁眼。

    卧室里亮着一盏昏黄夜灯,睡前窗帘开着,舒遥视线所及,是窗外幽寒的夜和玻璃窗上连成线的雨水。

    室内虚浮一缕香,她好像听见明庭低沉的嗓音在说:“出去,乖点。”

    她匆匆坐起身,看到将明星赶出卧室的男人。

    “哥哥?”

    明庭侧身看向她。

    时隔多日对上明庭幽邃冷淡的一双眼,舒遥的心怦怦直跳,还有残梦初醒的惶恐。

    “你怎么......”

    不是要过完新年么?

    她嗓音怯怯:“你怎么回来了?”

    卧室光线很暗,哪怕明庭此刻正对着夜灯光源,舒遥仍是看不清。

    她不知道那双沉静如海的眸子里究竟装着怎样的情绪,又是否暗起波澜。

    明庭关上卧室门,转身走向沙发。

    他身上还穿着笔挺的高定西服,像是刚从一场酒会离开,还被商务精英的外壳束缚着。

    气氛一时凝滞,舒遥不自觉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她感受到自己身体极轻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过分的思念,她需要极力控制住自己,才不至于冲动到直接扑进他怀里。

    卧室很大,她的床正对着会客区,明庭坐在沙发,一抬眼眸便与她对视。

    仅一瞬,明庭视线又低垂。

    他慢条斯理解下缠绕在右手的丝巾,那条狰狞的疤痕横穿手背,从虎口延伸到腕骨。

    舒遥比谁都清楚明庭那双手究竟有多漂亮,肌骨天成,青白如玉,她曾疯狂迷恋那双手弹吉他时的洒脱与性感。

    从前他总爱用丝巾做穿搭配饰,如今再用丝巾,却是为了遮掩那条丑陋的疤痕。

    舒遥每每思及此,总觉得煎熬。

    夜灯刻画他身体的轮廓,挺秀孤拔,英姿卓荦。

    丝巾飘然落地,他往后靠,再一抬手松领带,嗓音带哑问她:“你错了么?”

    40天,足以让舒遥冷静,也足够让她认清现实。

    她是羸弱的,娇贵的,是明庭倾注心血精心养大的妹妹。

    她该承认,不论是身体条件还是心理状况,她都没办法脱离明庭独自生活,那晚也不该对他说那些伤人的话。

    可冷静过后,是无尽的沉沦,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好垂眸:“我错了。”

    “很好。”

    明庭嗓音沉冷,漠然命令:“过来。”

    舒遥攥住床单不肯放手。

    心跳还在加速,她的视线几番徘徊,细声说:“很晚了,哥哥,我听闻雅说你最近很辛苦,你先去休息好不好?”

    极轻的笑意牵动凝滞的气氛,明庭那双锋锐的眸直直看向她:“你在怕什么?”

    舒遥闻声一颤,心虚偏开视线:“我只是担心你。”

    室内沉寂一瞬,明庭的声音又响起:“过来,舒遥。”

    一字一句,舒遥已经听清这四个字里压抑的怒气。

    她其实不想惹他生气。

    她紧攥的一双手终于肯放松,她掀了被子,趿上拖鞋。

    好多天不曾仔细看过他,再次见面,竟让她心生急切。

    恼人的思念总是会在她急切时生出是非,她没注意脚下,踢到床脚猛一个趔趄扑向前。

    膝上传来钝痛的瞬间,她的手臂也被明庭握住。

    她还来不及反应,明庭已经将她扶起抱在怀里。

    “哪里疼?”

    明庭仔细查看着她双膝,额前低垂的碎发稍稍挡眼,尽管光线昏暗,舒遥仍是清楚看见那双眼眸里翻涌着的疼惜。

    她愣了两秒,心里高呼:完了。

    明庭温热的掌心轻轻揉着她摔红的膝头,她却突然开始挣扎,声音像触电般惊慌:“我没事,没事。”

    她呼吸急促,语气急切,眼神里满是闪躲。

    她颤抖着看向他,用力推着他:“快放开我,哥哥。”

    明庭单膝跪在地毯上,看她极力挣扎,却始终无动于衷。

    “你还要装多久?”

    森冷的一声质问,让舒遥胆寒,可她不管不顾,仍是奋力想要推开他。

    “你还要装多久?!”

    明庭攥住了她手腕,“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要假装抗拒我?”

    多日的伪装被识破,舒遥紧咬着唇,说不出一句话。

    长久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让她抗拒与人肢体接触,但却不包括明庭。

    他是兄长,是像她父亲一样,能保护她,疼爱她,能给足她安全感的人。

    她依赖着他,整整七年。

    “说话!舒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