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不知心恨谁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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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可能?他向她确认:“是杜纯之送你回来?”

    带着压迫感的声音让锦瑟有些紧张,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微微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我告诉过你,不要跟杜家有牵扯。”这让叶皓十分不解,她怎么会看得上杜纯之,论样貌、论品行、论权势,杜家如何能比得上他,何况锦瑟心中是有他的。

    锦瑟抬眼,正对上叶皓冰如寒冰般的目光,她眼神闪躲了一下而后又直视他,说道:“杜家又怎样?难道因为你与他家不和,便不许我跟他家来往?这是什么道理?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几句话让叶皓哑口无言,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她踩在地上肆意地蹂躏、践踏,是啊,他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去干涉她的事情。

    他只觉周身寒冷,锦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穿过他的肌肉和骨头,直达心脏,一瞬间的无助、失望、疼痛将他重重裹挟,而疼痛使他异常冷静。

    “殿下请回吧。”锦瑟没有任何解释。

    叶皓眼皮一颤,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双手紧紧攥成拳,走到窗前长叹一声,翻身出去,随后听见瓦罐破碎的声音,和巷子深处传来的几声犬吠。

    锦瑟站在窗边,看着一切都归于寂无,只剩下黑沉沉的夜。她回身坐到了琴边,轻抚琴弦,曲不成调,再抚一下,琴弦断裂。她捂着被琴弦打痛的手指,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嘴边一一抹自嘲的笑意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

    窗外,弯月挂在茫茫苍穹中,默然无语地注视着人间,越发显得它莫测高深,冷冷月光让人感到寒气逼人,寥寥几点寒星闪着微光,让这黑夜愈发显得寒夜落寞和凄冷。她拿出那块剑坠,紧紧握在掌心,泪水无声滑落:此以后,她与他便是陌路。

    却说叶皓自墙上翻下,踩在了墙角的一摞瓦片上,瓦片不能受力,碎了好几片,他身子一歪,摔倒在地,幸而季萧与韦素前来接应。

    他们不知信王几时能回来,为不引人意,便自作主张让车架先回府了,他们自己则隐于暗处等待。

    叶皓忽觉脚踝胀痛不能用力,才发觉是扭伤了,他不愿意让人背,三人只慢慢行走。

    不多时,就被一路巡夜的候卒发现,将他们围住,欲将其带走。季萧赶紧拿出腰牌说道:“兄弟们,误会误会,我们是信王府的侍卫,不慎伤了脚,未能得及赶回府去,还请行个方便。”

    一个候卒接过腰牌,同时接过来到还有一块沉甸甸的银子,候卒略略看一眼,又扫了一眼伤者,见那衣着不凡,便猜着是信王本人,于是赶紧还了腰牌,命人将路让开,并叮嘱明日需写份奏表交到京尹处说明情况。

    回来王府,叶皓命韦素将揽月亭里剩下的酒尽数搬来,韦素规劝无果,只得将两坛兑了水的酒搬来。

    叶皓将自己关人寝殿内,打开一坛一饮而尽,此时的他心乱如麻,只觉得胸闷与压抑。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可是她明明说过:奴家心悦殿下。

    他头脑沉沉,两坛酒尽,在床上伤心许久才睡去了。

    “殿下!殿下!醒醒……”

    叶皓朦胧中感觉有人在推他,似乎是锦瑟在呼唤她,可这声音怎么这样沙哑,莫不是她病了?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睁开眼睛只见韦素顶着黑眼圈,带着几分嫌弃的表情看着他。

    他恍惚了好一会,看到阳光透过繁密的树叶薄薄地洒入室内,才知天已亮了。

    “什么时辰了?”他借着韦素的力道起床,脚上已十分胀痛,使不上一点力气。

    “已经快巳时了。”韦素说罢跪下去看他的脚踝,一片黑紫,肿得如馒头一般,他叹了口气说道:“殿下的伤已经很严重了,我昨晚想给殿下上药却被您赶了出去,要不请医馆过来看看?”

    叶皓揉了揉头,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看了一眼脚踝,的确是肿得厉害些,捏了几下未觉刺痛,便说道:“无碍,一会上些药便好。”

    “方才成王殿下来过了,现在正在书房等殿下。”韦素起身去拿外袍。

    “来过?到这里来过?”叶皓看着屋内一片狼藉,酒气熏天,竟有些胆怯,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只想着一会怎么和他解释,“他可有说什么?”

    韦素皱着眉回道:“是啊,成王殿下看了您一眼,只是命属下叫您起床,看脸色确是不太好……”他知成王性子,越是大怒越表面上波澜不惊,他家殿下事事洒脱无惧,偏偏就在成王面前装得十分端正。

    他正愁无人排解他家殿下的心绪,恐他今日还要自苦,正好成王来了,看来他家殿下今日这顿斥责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