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对大师兄温和点，他忽然起了坏心思。

    他眯了眯眼睛，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用扇子戳了戳徐空青的胸膛，暗笑道：“魔尊於烬也死皮赖脸要去呢，我拦不住。”

    郁泱作势双手一摊，果不其然耳边传来一声暴喝：“他去干什么！”

    徐空青脸部表情崩坏，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三百年了，他还是一提起於烬就要发疯。

    郁泱坐到一旁的石桌处，指着徐空青叫他冷静。

    “段怀生嘛，首阳山掌门的意思是让他去帮忙，但你我都知道他肯定是去监视大师兄的。”

    “毕竟谁都知道你和大师兄那点事，说是怕我们徇私枉法。”

    郁泱扇子一开一合之间，桌上凭空出现了两杯清茶。

    他端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指着另一杯道：“你也喝一口吧，消消火。”

    徐空青别扭地扭过头，隐忍道：“不喝。”

    郁泱盯着徐空青，像是在说你不和我不说，徐空青才拿起另一杯。

    “於烬说他要去保护他的魔……后……”

    咔嚓——茶盏碎裂的声音如此清脆悦耳，郁泱目光向上，看着眼前面色如墨的徐空青，轻微摇了摇头。

    “三百年前，你们大礼未成，他是三界公认的魔后，於烬去也无可厚非。”

    郁泱将茶盏放在石桌上，起身用力拉开徐空青死死扣住碎瓷片的手，施法给他处理伤口。

    “仙魔停战协议是大师兄签的，你切不可对魔尊动手，免得落下把柄，让魔界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揪着不放挑起事端，知道了吗？”

    郁泱神色突然严肃起来，皱着眉问徐空青。

    徐空青眼神晦暗心中微痛，从郁泱说魔后时开始便始终沉默不言。

    他眼中蒙上一层水光，攥紧的手指忽然泄力，嗫嚅着嘴叹道：“知道了。”

    ——

    翌日，谢将离还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没人叫他。

    他打了个哈欠，转身看向身旁，吓了一跳。

    “徐空青！你有病啊！”

    徐空青没有言语，像一尊雕像一般坐在床边，看上去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谢将离捂着乱跳的心脏，平复惊吓时忽然被纤云丝                                                捆住了手脚。

    徐空青这一夜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谢将离又被捆绑，挂了一脑袋问号。

    “你想干什么。”

    谢将离弱弱问出声，不是要下山除魔吗？捆他做什么。

    “他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系统在谢将离老子里二指括住下巴仰头做思考状。

    谢将离总觉得这个表情莫名眼熟，但是要你说吗！徐空青那比锅底都黑的脸色，谁都知道是生气了好吗！

    “你、你想干什么？”

    徐空青站起来，转身逼近谢将离，将他逼到退无可退，只能和他对视后，才漠然开口道：“心魔，我去除。”

    “？”

    我的心魔你去除？你说得像人话吗。

    谢将离一头雾水，不知道徐空青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也不是真的想去打心魔，只是不去除心魔，就没办法和徐空青呆在一起啊。

    万一他不在，徐空青打心魔打累了，背着自己内卷，突然顿悟开窍了 ，要摒弃俗念一心修道怎么办！

    “既然是我的心魔，我还是自己去除比较好，不然给玄天宗抹黑可就不好了。”

    谢将离冒着汗，他必须抓住徐空青这尚且存在的一丝俗念，来做任务保命。

    徐空青的眼神像杀了三年鱼一样冰冷，看得他汗毛倒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谢将离眯着眼睛不敢和徐空青对视，只是软了声调。

    “不必。”

    徐空青扭开头，整个人突然冷淡，让谢将离感觉之前那些都好像是幻觉一样，徐空青该不会有双重人格吧？

    不过很快谢将离就否认了这个想法，徐空青一扭头，他看见门口的郁泱挤眉弄眼地和他招手，道：“师兄！”

    “郁泱？”

    这俩货商量好了，就是不让他下山是吧？

    郁泱看着谢将离怀疑的眼神，心中默默流泪，他不是帮凶，他是被帮凶好吗。

    徐空青当晚并没有阻止段怀生和於烬的跟随，但是单方面否决了谢将离下山。

    单方面，不容他人插嘴的那种。

    郁泱就没插上嘴。

    徐空青绑了谢将离以后，拿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就出门了，从郁泱身边过去的时候，低声说：“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能给他解开。”

    郁泱露出一抹极其牵强的笑，点了点头。

    谢将离看着徐空青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