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沉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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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色皎洁,她十分确定,那是一道清晰的人影,依照轮廓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

    那影子越来越近,几乎要将苏湳的影子吞没,她拢了拢披肩,将自己裹得格外严实。

    尽管掌心里已经微微出汗,她仍旧没有回头,眼看着离房车越来越远,不知道林茗体内的银蛇蛊是否成功进入休眠。

    苏湳焦急万分,可那影子仍紧追不舍。

    这可怎么办?

    她心里咚咚直跳,脑仁子被河边凉风吹得发懵,原本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谁承想竟被人尾随。

    夜色中暗影摇曳,周围一片冷寂。

    苏湳突然想起阿刀婶儿家门口的老黄牛,她在心里倒数三个数:“3-2-1!”然后卯足了劲儿往阿刀婶儿家的方向狂奔。

    村子里寂静无声,苏湳从未在夜里出门溜达,一时间,竟有股诡异之感涌上心头。实在是太安静了,仿佛人去楼空一般,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和亮光。

    苏湳咬紧牙关向前冲,大学体测都没有这么拼命。凌乱的风灌进肺里,一张小脸咳得通红。厚实的披肩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飞掉,身上单薄的打底衫根本无法抵御冷气。

    那影子仍在身后。

    “阿刀婶儿!”苏湳紧贴着大门呼喊,声音颤抖不止,她在害怕。

    屋内无人回应。

    苏湳头一次感受到恐慌和虚无,仿佛置身于混沌之中,无法逃脱。

    “你在这里作甚?”

    “啊啊啊——!”苏湳连蹦带跳,双手捂着耳朵吱哇乱叫,而后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活像一只沙漠遇险的骆驼,只要看不见,危险便不存在。

    苏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大脑似乎捕捉到危险的讯息,自动弱化五感的敏锐度。

    她只听见脚步的落地声,伴随着枝叶的摩挲声,细听还有银铃微弱的碰撞声。                                                苏湳按捺住狂跳的心率,抬起一只眼皮,隐约看见一人从高大的树干上跳下来。

    “喏,你的披肩。”

    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苏湳壮着胆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庞,“阿惹师兄?”

    阿惹微微弯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你怎么跑到阿刀婶儿家门口来了?”

    苏湳长舒一口气,直接瘫坐在地上,略微抱怨道:“阿惹师兄,你怎么半天也不吭一声,快吓死我了!”

    阿惹微微蹙眉,“我也是刚到不久,刚想喊你,你就蹲在地上哇哇乱叫。”

    苏湳心下一惊,原本稍稍平复的内心再次掀起惊涛骇浪,“你刚刚没有去河边吗?”

    阿惹摇头。

    苏湳上前握着他的胳膊:“你真的没有去河边吗?”

    阿惹敛眉,眼神里带着探究的意味,他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如水,“你可是遇到什么人了?”

    苏湳回望来路,看着被黑暗吞噬的小道,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阿惹寻着她的目光,朝身后小路望去,迎着月色隐隐能看见树影摇曳,再远一点,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苏湳将披肩搭在身上,紧紧地裹着自己,“阿惹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村子里特别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一丝生气!”

    阿惹看出苏湳的不安,放缓声音解释道:“今日是令神的诞辰,村子里的人都要去狂水湾夜游祈福,只能是狂水部的族人参加,所以就没有通知你。”

    苏湳沉思:“令神的诞辰?夜游祈福?”

    阿惹从怀中掏出一个花生大小的葫芦瓶,“这是归神丸,如果林茗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就给他吃一颗,青淼要在狂水湾主持祭祀,所有的事情,等祭祀过后再说。”

    见阿惹要走,苏湳追问道:“阿惹师兄,芽芽现在怎么样了?”

    阿惹回答道:“放心,芽芽不会有事。”

    他转身欲走,抬眸望向黑暗深处时,又折返回来,“走吧,我送你回去。”

    苏湳也不推脱,一路上紧紧跟在阿惹身后。

    “阿惹师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苏湳好奇问道。

    阿惹目光一凛,把玩着套在指尖的宝石戒指,“因为有人擅自离开。”

    他说这话的语气十分生冷,仿佛已经为逃逸者判下死刑。

    苏湳望着他的侧影,这才注意到阿惹师兄今日格外的不同。

    夜风撩起他额前的一缕碎发,拂过他冷峻而坚毅的眉眼。

    双耳戴着银环,垂下红色的流苏随风乱舞,与鬓发纠缠在一起。

    身上穿着件立领盘口的白色长衫,宽大的红色袖幅被吹得猎猎作响。外面套着一件丝绒质地的黑色连帽斗篷,从背后看,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左右手均戴着古铜色的蛇头腕钏,红色的蛇眼似乎沾染着剧毒。细看脖颈之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