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训狗 如果啖其血、食其肉呢?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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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着如何下第一筷。

    她在刘掌柜希冀的眼神下缓慢伸手,就在筷子要触碰到断手的那一刹那,傅堪猛地抓住了她的小臂:“别碰。”

    傅堪用了九成的力气,将谢姜芨的手臂牢牢握住,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掐断。

    她强行忍住痛感,若无其事地咬牙问道:“怎么了?”

    刘掌柜的视线也黏在了二人交握的手上,目光像淬了毒的利刃,此时是装也不装了。

    傅堪的衣服几乎被冷汗浸湿,眉目间尽是痛苦,他的手抖得厉害,连着谢姜芨的身体都被他带着坐不稳。

    呼吸急促,颗颗冷汗从额角滚落,谢姜芨顾不得身后虎视眈眈的刘掌柜,将脸凑过去,只听他低声说道:“头疼……”

    短短两个字中间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抽气声,显然是痛苦又压抑到了极致。

    头疼?

    谢姜芨皱眉,想将他扶正,傅堪却死死扣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移动分毫。

    身后是刘掌柜灼热的视线,面前是抖若筛糠的傅堪,她仍未思考出对策,目光却和傅堪的眼睛对上了。

    他虽看不见,神色却清明,谢姜芨看着他眸中自己的倒影,心中一动:装的?

    谢姜芨回头,怒目而视:“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来帮忙!”

    跟在刘掌柜身后的店小二慌了神,抬脚就要进去帮她扶,被刘掌柜狠狠瞪了一眼,生生停下脚步,硬着头皮站在后面。

    傅堪的身子随着她的话音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

    他汗湿的额头贴在她的肩膀,冰冰凉凉,急促的呼吸喷洒在颈侧。

    这是报复,绝对是。谢姜芨面无表情地想。

    刘掌柜皱着眉,看着他们夸张的举动。

    断手上施了幻术,从未有人看破过,哪怕是得道高人也抵御不住它香味的诱惑。眼前这二人虽对食用断手推三阻四,但也都情有可原,而且若这男子发病是演的,那也未免……太逼真了。

    “二位好好休息,我去着人请大夫。”

    刘掌柜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带着小二关上了门。

    他身体的侧影仍印在边缘不肯离去,视线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纸监视着二人的动向。

    人处于脆弱的状态下,精神也是最不堪一击的,他不信他们会对“美味佳肴”无动于衷。

    屋内,傅堪根本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这下该轮到谢姜芨冷汗直流了。

    “差不多行了……”

    她小声说着:“能坐起来点吗?我快扶不住你了……”

    她艰难地撑住他的身体,看着他汗湿的发型,想着:“好演技。”

    谢姜芨微弱而清晰的声音传到傅堪的脑袋里,振聋发聩。

    他双瞳充血,眼前幻影重重,似有狂风暴雨呼啸而来。

    那暴风雨踩着他的胸膛奔腾而过,无数利刃被风沙裹挟着穿透身体,皮肉相继绽开,全身筋脉寸断,骨头化为齑粉,脖颈被布满荆棘的铁链禁锢锁紧——

    一只温暖的掌心抚上他的额头,有一瞬间的回神。

    视线聚焦,依旧是空无一物的黑暗。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低又绵长的呜咽,像是动物濒死前的悲鸣。

    谢姜芨以为他想说什么,刚要低头去听,骤然对上他的红瞳。

    警铃大作,她猛地一推,却被傅堪顺着力道拉近压至身下,汗水滴落在她脸侧,睁眼一看,傅堪硕大的尾巴已昂扬直立,在窗纸上映照出巨大的剪影。

    眉毛上的黑色褪去,被雪白覆盖,瞳孔中间晕染了点点金色,喉咙里挤压出的呜咽分明是野兽极端饥饿时的低吼。

    谢姜芨:“……不是演的?”

    她眼疾手快地一弹指间,无形的风刃瞬间熄灭了烛火,监视之人与发狂之人的剪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室内布满黑暗。

    手指转动,金光乍现缭绕,微弱地照明了二人的脸,在指尖形成了锋利的箭头。

    那箭头抵在傅堪胸口,有血迹微微渗出。

    谢姜芨在这紧急煎熬的时刻苦中作乐地想:“他钱白花了。”

    毒血流出,疼痛大概唤醒了傅堪的一丝神志。

    他顺着气味将无形的视线定格在谢姜芨的颈侧,脉搏跳动的声音清晰可闻,血液的香甜几乎要破皮而出。

    像是风雪赶路之人遇见皑皑白雪中燃烧的柴火,他诚惶诚恐地将脸贴了上去,极轻、极轻地嗅了一下。那甜腻的响起缓和了他体内的戾气,却将渴望勾得越发深刻。

    刘掌柜的声音隔着门含糊地响起:“需要帮忙吗?”

    傅堪置若罔闻,不管不顾地贴着她的脖子乱嗅一气。

    “不必,”谢姜回绝了刘掌柜,芨收了金光,另一只手死死抵着傅堪的肩膀,低声咬牙道:“适可而止……”

    她浑身汗毛倒竖,刘掌柜仍在门外虎视眈眈,面前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