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泠泠说得没错，我们三个就是在切磋。”史学蓉说话细声细气的，和她秀气的长相如出一辙。

    若是在路上撞见，陆之桃很难会相信她是一名剑修。

    “切磋怎么把院子搞成这样？”林独姣依旧冷着脸。

    “嗯……”三人看了眼院子里散落一地的花瓣，还有东倒西歪的椅子，瘸了半条腿的石桌，噤若寒蝉。

    林独姣：“你们三个，马上把院子给我整理好。对了，必须是恢复原样，否则今晚不许吃饭。”

    三人齐齐哀嚎出声，椅子倒了还能扶起来，桌子没了半条腿怎么补？更不用说院子里唯一的凤凰花树，几乎有一半的花苞被打落在地。

    林独姣才不管他们打算怎么办，当着三人的面领着陆之桃穿过院子来到正堂，“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看看掌门在不在。”

    “好。”陆之桃乖乖地捡了个椅子坐着。

    没一会儿，林独姣独自回来了。

    陆之桃赶紧站起来，“掌门不在吗？”

    林独姣点头，表示陆之桃猜得没错。

    不过林独姣看起来对这个情况并不太意外，“掌门从我小时候起就不爱呆在宗门里，只是迫于无奈，不得不留下来照顾当时还小的我们几个。”

    然而自从几个弟子中，年纪最大的赵炎足够独当一面后，她便彻底丢开手，随心所欲地出门游历去了。

    林独姣记得上一次掌门出远门后，自己足足有三年没见过她。

    “那拜师礼怎么办？”没有拜师礼，陆之桃总觉得自己这个弟子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的。

    “这没什么，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我们宗门没那么多规矩。”林独姣无所谓地摸了摸陆之桃的头，让她放宽心。

    “接下来就由我来带你入门。等你再大一些，我还会教你剑术。”

    听到林独姣的安排，陆之桃有点小小的失望，“师姐，我们不能两者同时进行吗？”

    林独姣扫了一眼陆之桃小胳膊小腿的，“以你这小身板，现在怕是连剑都拿不起来。”

    林独姣干脆解下腰间的鸣霜，递了出去，“要不要来试试？”

    陆之桃很清楚，林独姣会这么说一定是因为笃定了答案。她如果顺着林独姣的话去尝试，说不定会出糗。

    但这可是鸣霜啊，陆之桃眼馋了一路的鸣霜。现在机会送上门来，她实在舍不得放弃，毅然决然地上前握住了剑柄。

    好沉。这是陆之桃的第一反应。

    平时看它被林独姣轻飘飘地拿在手里，完全看不出来有如此沉重的分量。

    “你可以再摸一                                                下剑身。”林独姣含着笑意继续道。

    看来剑身上有异。

    陆之桃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食指，碰了碰鸣霜寒光凛冽的剑身，随后立刻缩了回来——好冰。

    不是金属固有的冰冷，而是像寒冬腊月把手浸到河里似的，寒意顺着皮肤刺进了骨头中。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陆之桃忍不住问。

    “这就是邪物经过锻造后形成的宝剑，通常会带有凡铁所不能及的特异。”林独姣盯着这把陪伴了自己十三载的老朋友，和陆之桃娓娓道来它的来历。

    “师傅——就是掌门告诉我，她当年曾游历到一个地方，当时分明才九月，那里的人们却已经穿上了冬衣。就连她待久了亦感觉到一阵寒意。

    事出反常往往是邪物作祟，师傅顺着这里头的古怪找到了源头，那就是鸣霜的前身。

    它在此地兴风作浪太久，师傅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它降伏，后来她找到一位交好的器修，炼成了这把鸣霜剑。”

    听上去是非常正统的除魔卫道的故事。

    不过，“那个地方的人们这么多年都没想过找修士来帮忙解决异常吗？”陆之桃发出疑问。

    九月就穿上冬衣，到了真正的隆冬岂不是人们只能闷在家里烧炭取暖。

    否则走出去就得冻死了。

    林独姣摇头，“就像你们一开始也认为庄稼是生了怪病，或许那里的人们一开始也只觉得今年的冬天比往常来得要早一些罢了。”

    等到后来，冬天来得越来越早，老人们纷纷去世，年轻人们已经习惯九月就该披上冬衣。

    在他们眼里，这就是正常的四季更替，怎么会想到里头有异呢？

    “可是师姐你说过，邪物诞生后就会害人性命，鸣霜……它的前身兴风作浪了这么久，岂不是……”陆之桃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来根本听不见的地步。

    但是林独姣自然晓得她的未尽之言，“是啊。”她把鸣霜收回剑鞘里，“它曾害过许多条性命。”

    十岁时，掌门将鸣霜赠予林独姣，她高兴得不得了，连睡觉时都爱不释手，非要把它放到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