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嗓子瞬间定住了脚步，齐刷刷仰头望天。

    

    “哎哟妈呀，还真的是异象呢！谁知道那里是哪里？”一年轻人人满脸惊恐，眼珠子瞪得溜圆，声音都带了哭腔。

    

    “依我看呐，像是天川尽头那鬼地方。”一个满脸褶子的老者眯着眼，使劲儿瞅了半晌，眉头拧成个麻花，神色凝重得都能滴出水来，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话一出口，恰似一阵冷风灌进众人衣领，人群里瞬间“嗡”地炸开了锅。

    

    “天川尽头，十死无生”，这八个字就像魔咒，平日里光是念叨念叨，都能让人寒毛直竖，此刻更是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胸口。

    

    “那可是禁地，祖祖辈辈都传着不能靠近，咋就平白无故闹起异象了？难不成真有不要命的主儿闯进去啦？”

    

    一个年轻后生满脸不信，咋咋呼呼地嚷嚷，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了。

    

    众人正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猛然间，一股仿若洪荒巨兽般的恐怖气息，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从遥远天际狂飙突进。

    

    刹那间，在场众人脸色瞬间刷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骇惧从眼底直蹿到脑门，身子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扑通！”“扑通！”

    

    ……

    

    一连串跪地声此起彼伏，跟下饺子似的。

    

    众人在这股气息里，仿若深陷泥沼的蝼蚁，真切感受到死神的镰刀就在脖颈边挥舞，那股子源自灵魂深处的臣服之意，逼得他们膝盖发软，“哐当”跪地。

    

    浓重的不安如乌云蔽日，将每个人的心神捂得密不透风。

    

    所幸，这股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闪而逝。

    

    众人如烂泥般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跟濒死的鱼似的，冷汗顺着脊梁骨哗哗淌，后背衣衫早已湿透，劫后余生的庆幸在一张张煞白的脸上晕染开来。

    

    “老天爷哟，刚那是啥邪性玩意儿啊，差点把魂儿给我吓没咯！”

    

    一个大老爷们儿双手撑地，哆哆嗦嗦地嘟囔，嘴唇都没了血色。

    

    “谁说不是呢！在那威压下头，我胸口闷得哟，感觉再憋一秒就得断气，谢天谢地它散了。”

    

    一个妇人边喘气边应和，抬手抹了把脸上混杂着泪水与汗水的水渍。

    

    “这天川尽头到底捅啥娄子了，真是不敢想……”

    

    众人缓过劲儿来，又开始叽叽喳喳议论不停。

    

    这时，人群角落里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个子，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冒了句：“大伙说，那气息……不会再来一回吧？”

    

    话音刚落，仿若一道晴天霹雳，一股更为汹涌狂暴、仿若灭世天灾的气息汹涌袭来，好似要将整片天地碾碎。

    

    众人脸上刚褪去些许的恐惧瞬间如潮水回涨，涨得紫红，看向小个子的眼神里，哀怨与愤怒交织，好似在嘶吼“你这张破嘴，就不能闭上！”

    

    小个子那叫一个委屈啊，眼眶泛红，嘴巴一撇，心里直叫屈：“我就随口一说，哪晓得真招来这煞星！”

    

    好在，这道气息也跟前一道一样，眨眼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小个子刚想张嘴再嘟囔几句，旁边人眼疾手快，“啪”地一下捂住他嘴巴，那架势，恨不能把他嘴缝上。

    

    众人真是怕了，谁也不想再重温一遍这魂飞魄散的惊悚滋味。

    

    随即众人就散去了，不敢再提了！

    

    ……

    

    另一边，苏凡悄无声息地迈进天川城，眼神悄然扫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却没捕捉到那面具男哪怕一丝熟悉的气息波动，心里暗忖：“看样子，这家伙是没回城。”

    

    紧接着，他又凝神感知那小孩的踪迹，一无所获，想来小孩也是没有回到天川城。

    

    连着几场大战下来，苏凡只觉身心俱疲，往日里那股子探索新奇的热乎劲儿早没了影，当下便拖着步子回了天宇号。

    

    在船上兜兜转转，角角落落寻了个遍，依旧不见要找之人的半点踪迹。

    

    “罢了，看样子这次他没回天宇号，究竟跑哪儿去了？是一股脑扎进古天庭了，还是又折回天宇城了？”

    

    回到自己那房间，苏凡一屁股坐下，眉头紧锁，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