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黔驴技穷 强弩之末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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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臣请罪!”

    重安帝显然是不明白沐晖此举何意:“景松啊,你这是何意啊?”

    沐晖一举一动自是众目所曙,可他却全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如何,他岿然屹立在大殿之上,忽地单膝跪地道:“陛下,此案中证人因锦衣卫看管不力,致证人身死,自请降罪于臣。”

    齐衍舟在旁定神注视着沐晖的背影,她方才只想着自己如何用言语转圜,却没想到沐晖会站出来为她抵罪。让多年来都习惯只能依靠自己的她,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重安帝疑道:“死了?”

    沐晖沉声又道:“是。锦衣卫办事不力,羁押证人并未搜身,致其中一人将匕首藏于怀中,险些将探花使伤了,幸而无碍。”

    齐衍舟有些诧异的望向沐晖那宽阔的一双肩,惊讶于他竟然三言两语便将她从这件事上摘的一干二净,全推在了他自己身上,甚至那话中还隐隐有些问责纪纲的意思,毕竟那看押何波的锦衣卫是出自南镇抚司。

    重安帝何等睿智,                                                岂有看不出沐晖在帮齐衍舟的意思,他将一双如苍鹰般锐利的目光反复在二人身上打量,终开口道:“是该罚……你既执掌北镇抚司,不能以儆效尤,便罚你一年俸吧!”

    一年俸!?

    齐衍舟赶紧将诧异的神情吞进了肚子里。心中不免叹道,重安帝这心眼也忒偏了!这不察之罪若是降在自己头上,她如何能承受得起?那便不是使些银子便能过去的事了。

    何况!一年俸对于家大业大的淮安王幼子来说算什么?

    纪纲在一旁脸上的神色比之齐衍舟更加精彩,重安帝的话中也有指责他的意思,他岂会听不出来。

    重安帝向着齐衍舟笑道:“呵,你与景松倒是投缘,他在朕身边这么多年,朕还从未见过他这般。”

    虽隔着背影并未看见沐晖的面上如何,单从他突然紧收的一双肩来说,齐衍舟不用看也知沐大人当下的神色了。

    她将目光从沐晖的背影上挪向大殿之上,见重安帝细眯起一双眼睛带着凉薄的笑自上而下打量着她。

    观重安帝此时的笑容便知皇帝刚才的话并非夸奖,她当即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拜道:“沐大人身居高位却能知错就改,此乃江山社稷之福。自古有言,君圣则臣贤,实乃陛下有德!”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沉默。

    只因这马屁拍的由景而生,由情而起,十分到位,根本不像平日里那些一味鼓吹皇帝之人随意附和出来的!且,话中不仅对重安帝极尽赞语,怎么还隐隐约约的似乎带上了某位北周朝野赫赫有名的不党之臣?

    重安帝也是一时间听愣了,还是一旁的司礼监提督严炳笑着说了句“探花使妙言”才让重安帝反应过来,一扫方才的疑虑,也笑出了声。

    片刻后,重安帝一敛宽袖,望着殿下的齐衍舟道:“此案到底如何了结,便直接说了罢。”

    想来是耽搁的时间过长,重安帝已没有了耐心,可齐衍舟望向李州,那凶徒回以她的目光仍是饱含戏谑,只因他知道她还差一味“药引”,才可将这副“药方”呈予皇帝。

    而那副“药引”……

    她将目光投向了连睿,果见连睿正挑起一双浓眉,对着她挤眉弄眼,她惊喜道:“药引来了!”

    重安帝满面疑惑:“什么引?”

    只见齐衍舟恭敬的向着重安帝一拜:“陛下,恳请传召本案人证!”

    重安帝皱眉道:“方才不是还说人证因锦衣卫看管不力死了?”

    齐衍舟抬起头,话音铿锵有力:“是此案的另一位人证!”

    重安帝道:“那便带上来吧。”

    她见得了皇帝的允准,便朝着连睿道:“连千户,劳烦将人证——何燕儿带上来!”

    她说完便用余光得意地瞥了一眼被严炳手下人摁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李州,果见他面色霎时间由白转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可奈何身边有数十名严提督手下之人看守,自然是满腔怒火无处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