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书塾旧事(中)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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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自处?”说完便狠狠两记手板,谁也没躲过去。
阿章怕疼,摸了摸手心红肿,怕温学士再打忙开口道:“温师傅!我是十日受书九日逃学的,可那一日没逃学的课便是您所授呀!实在是他一直追我,我逃不脱,这才莽撞了……”
那华服公子乃南王萧止金长孙,名为萧见沂,此刻闻温学士所言,又挨了那一记手板子,再听得阿章“恶人先告状”,饶是平日里再嚣张跋扈也不过终是一十几岁孩童而已,此刻再没忍住“哇”一声哭出来。
萧见沂转过身指着屁股后赫然一道小小的鞋印子,哭道:“温师傅,非是我逃学!今日听闻是您授课,我早早便来齐府了!可我才刚跨过门槛,她就冲出来当着众人面给了我一脚!”
萧见沂此刻再没有方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只一把鼻涕一把泪向着温学士控诉。
此人姓萧,皇亲国戚,虽则他这般窝气看着实在好笑,尤其是往日里遭他欺负的,此刻只感大快人心,但也有些妄图攀附者也附和道:“温师傅,齐章疯了!今日她见人就打,我们几个也被她踢了几脚!”
说罢,纷纷扭身亮出背后与萧见沂身上一般大的小脚印“罪证。”
温学 士已近期颐之年什么没见过,可闻言仍是一双白眉皱起,不解望向阿章:“可有此事?”
阿章那时从不骗人,一人做事一人当,点点头应了。
温学士见她应的阔利也不去辩解什么,心下念道阿章虽顽劣,可品行却端正。那萧见沂虽被踹了一脚抱屈,但他平日里欺软怕硬所作恶行温学士早有所耳闻,此刻高下立判,气也对齐章消三分。
只嘴上又疑道:“齐章,你行事为何这般狂悖?”
一旁坐在屏风后的胡雀悫此刻紧张到掐紧了丝绢,手指骨节都因用的力道太大而泛起骇人的白,她当真害怕齐章将她说出来。
阿章张了张口,为什么踹他,这话从何说起呢?她不由回忆起今日胡雀悫在齐府花园亭台山石处亲口对她说的那些话。
“阿章,齐尚书当真要为你在温学士书塾中择为良婿,你别不信!且看为何齐尚书如此大费周章请了陛下,又将内阁大学士请来此处开设书塾授课便可窥其一二不是?”
“你不想嫁?我有法子,你听我的!你在这书塾里行事张狂些,让他们都不敢接近你,到时即使齐尚书去提亲,他们也都不敢娶你呀!这样你便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你阿父与阿母身边了!”
“阿章,你问我怎么做?唔……不如,你去门口守着,见到来书塾中身份倨傲些的你便上去踢他一脚?或是如同你今日投果子砸尤司那般,打他们,或者扔他们?总之,让他们都讨厌你,这婚事便可不了了之了。”
饶是阿章初闻这话都觉有些荒谬,更何况当着满堂应天府世家学子之面,若说出来是胡雀悫教唆,她往后在应天府名声想都不必想。
可胡雀悫为她两肋插刀,不惜担着这样的风险,都给她出主意,教她怎样做才能不至落得与胡雀悫一般境地,她这样待她,她怎能在此时将她供出来!
可不说实话,她又该怎么解释今天这番荒唐行径?
正为难之际,却见外间小厮朗声报道——
“淮安王世子请见——”
学堂中众人闻声,皆起身礼正衣冠,温学士也将目光从阿章身上挪开,向着门外进来此人望去。
众目所瞩。
只见来人一身玄衣长衫,身上并无过多坠饰,唯有腰间玄一枚色泽上乘的羊脂美玉温润无瑕。
虽望他面容尚且年少,可仪态端成沉厚,身姿挺拔气宇轩昂,可堪称如圭如璋。乌发以玉冠高束,剑眉直斜浓黑两鬓,英挺眉宇间写满淡漠疏离。
虽容色冷峻,可一双丹凤眼眸光熠熠,内携浑然天成上位者威严,叫人不敢直视。
这人来的极是时候!
免除她在温学士面前不知如何回答为何今日行事如此狂悖,她心下欢喜,不由将目光多停留在他面上几分。
那人余光似乎察觉她在看他,有些不自然的侧过头去,接着上前几步恭敬与温学士见礼。
“学生今日有事耽搁,还请温师傅责罚。”
淮安王世子萧元晖身份贵重,纵观学堂之内,虽几乎全是应天府中皇亲贵眷与世家子弟,可这位当真是顶尊贵的,谁人不知昔年太祖皇帝还在世时,便对他多有赞誉。
温学士乃受陛下礼敬的鸿儒,淮安王世子这礼他也受得,可这罚却是罚不了他半分。又觉这世子往日里并不做此等出挑之事,今日却为何大张旗鼓,着小厮通报才进,
不免多想几分,又瞥眼望向犯了错事立在一旁的二人,才恍然大悟萧元晖同意为何!
温学士罚不了萧元晖!可不罚萧元晖,又怎么能再去惩罚在场做错事的另外两人?岂非叫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