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揣摩君心 锋芒毕现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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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脱?”
齐衍舟冷笑一声:“那敢问纪指挥使又有何证据能证明在下伙同镇抚使大人将案犯屈打成招?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朝三岁小儿都通晓的义理,纪指挥使不会不知罢?”
但见二人在大殿之中争执,在座众人神色各异。
一来是纪党众人已暗暗记住了齐衍舟的名字,准备待来日向纪纲献媚;二来是清流一党,以梁学士等人为首的,也在心中为朝中终于有人狠磋了纪纲的锐气叫好。
其实,对于纪纲为人如何,北周朝野间是再知晓不过,若是纪纲与他人起了冲突,那是司空见惯了,毕竟纪纲乃朝中正三品大员,是重安帝手下用惯了的鹰犬头子,既掌亲君卫又背靠皇帝,为人嚣张些也属正常。
但,齐衍舟是哪位?
无非就是今科探花郎,因那点状元轶事和重安帝曾御笔亲批“逸群之才”四个大字而传为北周朝野间茶余饭后的一点趣闻而已。
这点资历放在便是皇亲贵胄的顺天府中,实在是有些不够看了,更别提她现在居然敢在大殿之中和纪纲起争执,还隐隐处于上风。
实在是不得不叫众人啧啧称奇。
重安帝本没有出声,只端坐于堂上坐观堂下龙虎相争,可待齐衍舟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这位通晓制衡之术的帝王却又在此时开口:“吵什么?”
只三个字,便将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压了下去,二人都跪于大殿之中,谁也没再多言一字。 重安帝接过来内监递来的杏犀茶碗,将那茶盖撇开浅尝了一口,又与身后的司礼监提督严炳笑说了几句有关岁贡茶叶的闲话。
过了片刻后才又向着堂下问道:“先说说是怎样定案的吧。”
这话是向着谁问的,自然不言而喻。
齐衍舟与纪纲殿上争执,重安帝却没训斥她,这一局显然是齐衍舟胜了!
前话已经说了,齐衍舟是个走一步算三步之人。
为何方才在大殿之上不敛其锋芒而是直接与纪纲挑明了的对峙,这是她试探重安帝君心的一招险棋。
有了这重保障,齐衍舟便立于大殿之上,恭恭敬敬的向重安帝回话:“皇上,学生想向您讲一个故事。”
重安帝道:“什么故事?”
齐衍舟低垂着眉眼,一字一句回到:“是东郭先生与中山狼的故事。”
重安帝大手一挥,赤金衮龙袍宽袖随之扬起,虽并未开口,但已算作默认。
齐衍舟便在大殿之上,向众人娓娓道来一段尘封多年的故事。
“这故事要从许多年前说起。却说某夜风雨交加,有一心善妇人听见房门外隐隐有哭声传来,她冒雨而出,打开院落中的角门,果然见一受了伤的女子蜷缩在角落中。”
“这妇人心善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待她将人扶进屋内救活后,不仅治好了她的伤,甚至还托自家夫君为她寻了做活的生计,将她当作自家小妹一般照顾。”
“可,谁能想到,那女子如中山狼般不报恩也便罢了,竟还与那妇人的夫君珠胎暗结,没多久便生下一名婴孩。”
“那妇人的丈夫,从前踏实勤恳,也敬重发妻,疼爱两个女儿。可自从得了这个婴孩,又得那中山狼日夜蛊惑,便性情大变,整日里借酒消愁,不甘于世代都只能做些粗活为人驱使,这念头愈演愈烈,再到后来便动辄打骂妻女。”
“待那婴孩长大后,为了换取他的前程,那丈夫在中山狼的蛊惑下甚至丧心病狂到将长女许给了一位颇有权势之人为妾。”
“那妇人性子软,多年来被丈夫打骂也只是默默承受,只当是为了两个女儿能长大成人,嫁得一户好郎君,可当她听说,自己的丈夫居然要将亲生女儿送予他人为妾,她哪里会肯?但那丈夫走火入魔已打定了主意,最后大约是免不了受一场毒打,世人只知自那以后妇人的神志便不大清醒了。”
“而后,又过了一段时日,那颇有权势之人竟又看上了她家那刚长成的小妹,便如法炮制。她家的小妹自然不从,可娘也疯了,姐姐出嫁后便没回过家,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最后竟惨死在那权势之人刀下。”
“她娘本已痴傻,可到底母女连心,待知晓小妹死因竟是丈夫与那颇有权势之人的一场交易后,便与那薄情寡恩之人同归于尽了。”
齐衍舟讲罢后,只见在座众人或嗤笑或议论纷纷,似乎都对齐衍舟没头没尾讲的一段乍一看与案件八杆子打不着的故事颇为不解。
纪纲更是再听完后冷哼一声道:“这般家长里短的事情也不分场合拿到这里来说?”
重安帝听罢也只皱眉道:“这故事与本案有什么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