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闻染。”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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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晚自习,闻染跟陶曼思一起走出教室。www.xueyuwx.com

    校园里暗了下来,这并非只是说夜色肆意的铺陈,沉默卫士般的路灯总不够通明。而是闻染知道许汐言不上晚自习,所以也就少了那种既紧张、又期待的心情。

    走在校园里不再是扫雷游戏,不再担心不知在哪里会偶遇许汐言这颗雷,心跳炸出轰然作响的“砰”一声。

    两人先是一起到车棚取车,一起推着走了一阵,闻染道:“你先骑车走吧。”

    “你要干嘛?”

    “琴房的管理老师说,出入卡要用一整年,建议我们找打印店塑封一下。”

    “你买个卡套不是更方便?”

    闻染忖了忖:“还是塑封吧。”

    “那好,我先走啦。”陶曼思跨上车跟闺蜜挥手:“明天见。”

    “嗯,明天见。”

    闻染自己推着车,走到生意正红火的打印店外,放下脚蹬撑住车,本想偷懒不锁车了,后来还是谨慎起见的锁了。

    走进打印店。

    开学第一天,各种打印复印的任务很多,闻染排在队伍里,听着打印机复印机嘎吱嘎吱的作响,鼻端飘散着油墨香,让她得以有许多的时间,把出入卡掏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遍。

    第一行的三年级(2)班,大写的“三”和阿拉伯数字的“2”是管理老师写的,好在笔画简单,也看不出什么。

    第二行的姓名栏,便是许汐言亲手写的。

    闻染又用眼神把那两个字的笔画描摹了一遍。说来奇怪,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去数,原来“闻”字有九笔,“染”字也有九笔。

    从前初中时班里玩数笔画测两个人是否相配的游戏,闻染都从未数过自己名字的笔画。

    这时排到她了,老板很社会的问她:“办什么业务?”

    闻染递上出入卡:“塑封。”

    “你去买个卡套不就得了?”老板的建议跟陶曼思如出一辙:“这样还更贵。”

    “没关系,还是塑封吧。”

    把两个笔画巧合的都为九的汉字,封印在里面。

    拿到从塑封机取出来的出入卡,四周一圈还带着隐隐的温度,闻染把指腹贴在上面,心里冒出个浪漫得过分的想法:这张塑封过的出入卡,也像一枚小小的琥珀。

    封印的是时光,保存的是许汐言写下她名字的记忆。

    从此她每次出入琴房,会不会更喜欢练习弹钢琴这件事一点。

    ******

    闻染骑自行车回家,柏惠珍到门口来迎她:“染染,今天怎么迟了八分钟啊?”

    闻染卸下书包:“办了琴房的出入卡,拿去打印店塑封了。”

    “哦哟,琴房今年还要出入卡啦?”

    “嗯。”

    “快去洗手,过来吃宵夜了。”

    闻染洗了手坐到餐桌边,外婆早已睡了,只剩舅舅很老派的翻着纸质报纸,他在家也习惯穿一双软底的黑布鞋,脚底的花砖是上世纪流行的国民图案。

    柏惠珍给闻染准备的是酒酿蛋:“煮了两个鸡蛋,全部要吃掉的哦。”

    “妈,这样会胖。”

    闻染想起今天许汐言帮她写名字,许汐言今天的黑T恤是短款,勾腰时隐隐露出一截纤瘦的背脊。

    柏女士眉毛一挑:“哪里会胖啦!你升高三了诶,各么吃多少热量都消耗掉了的呀。”

    她索性在闻染旁边坐下来,又强调一遍:“都要吃掉。”

    闻染笑笑,把一勺酒酿喂送进嘴。

    柏惠珍总喜欢多放糖,夏末初春的夜里空气一点点染凉,酒酿暖暖甜甜,老实说味道很不错。

    家人的爱好像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好像很难说,是享受更多一点,还是莫名的想逃离去呼吸自由更多一点。

    又或者,这两种心情根本就同时并存。

    等闻染吃完,柏惠珍收走碗,一边问闻染:“作业多不多?”

    “还挺多的。”

    “那你赶紧去写,不然又要熬夜。”

    “熬夜是肯定要熬夜的。”闻染拎着书包站起来:“妈妈你早点去睡,不要等我,不然你明早要起来照顾外婆,熬不住的。”

    “好,知道了。”

    闻染踩着咯吱咯吱的木楼梯上二楼,她的房间右手边是爸妈的卧室,左手边是表弟的卧室,推开门,里面除了小小一张单人床,也不过一张写字桌对着窗,外加一个窄窄衣柜。

    海城的老房子就是这样,外面看着红砖墙常青藤的多文艺,其实里面格局被分得细碎,摊到每个人头上的不过巴掌大。

    但闻染还是很喜欢这房间。

    等父母睡了,事实上全家的人都睡了,她一个人悄悄锁上门,台灯不是后来流行的白炽护眼灯,而是从小习惯的暖白黄调,她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