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敏感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A+A-

是霜雪白,一头浓密的卷发是乌木黑,明明这么冷淡的一个人,偏偏是风情盛大的长相。

    一双缱绻的含情目,睫毛格外浓,看人时眼尾却总是塌塌的,对音乐之外的世界提不起多少兴趣似的。她鼻子长得格外好,不像其他人只是鼻梁挺,她连鼻头都长得格外精巧,和唇珠一起微微上翘,说不上像狐狸还是猫。

    她总穿一身红色的晚礼服登台,不是火红,是一种发暗的红。像小时候初记事时看译制腔的欧美老电影,那种皇室用惯的红丝绒,在岁月里发着暗调,矜贵得不可碰触。

    娱乐圈总有各种人碰瓷,为了力捧一个新人,总要说她像“小xxx”。可这么多年,小到钢琴圈,大到娱乐圈,从没哪个新人敢碰许汐言的瓷。

    没有人像她。全世界天地灵气的聚拢,独得一个许汐言。

    “也不知许汐言的飞机几点到。”奚露手指上沾了油,便用腕子撑着自己的头:“机场都被她粉丝挤爆了。”

    下午两人忙工作,奚露再没机会抓起手机。

    一直到下班,雨还在淅沥沥下着。

    因为园区太偏,坐地铁其实很不方便,所以她们每天早晚两趟的网约车费是可以报销的。奚露回家跟闻染同个方向,眼看着网约车还要等十七分钟,叹了口气。

    不过她也终于有空刷微博,立马就发出一声尖叫,手机怼到闻染面前:“看看看看!许汐言的机场街拍照出来了啊啊啊啊啊啊!”

    闻染笑着蹙一下眉,眼神很不经意的在手机屏幕上点一下:“嗯。”

    “嗯?就这?你这是什么反应?”奚露不满意,把手机怼得贴住闻染的眉毛:“你给我仔细看!这可是许!汐!言!”

    闻染其实要往后退一步,才能看清屏幕上的许汐言。

    她在生活中不穿红,倒是穿黑的时候更多。

    比如今天,她穿一件领口很大的黑毛衣,露出天鹅一般的脖颈,配黑色工装裤,加一双马丁短靴,外罩一件吉普赛风的黑色大衣。单看这落拓却有味道的穿衣风格,谁能想到她是一位古典钢琴家呢。

    她只抹着一张红唇。可那也足够了,那蓝调的丝绒红像是专为她调出来的,素颜抹上去,也足以点亮她一张雪白的面孔。

    她是冷冽燃烧的火。

    是的,冷冽,燃烧,火,这几个词放在许汐言身上并不冲突。她就是这样的矛盾体,带着天然的引力,吸引着你去探究,她甚至无需触碰钢琴,只消站在那儿,便是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啊。”闻染应了声,眼神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许汐言……”

    说到这名字时她顿了顿:“跟我们的生活离得太远了。”

    “这倒是。”奚露点点头:“这么多年,多少国内外记者的镜头对着她啊,愣没拍到过一点绯闻。可能这样的人,真的只对钢琴感兴趣吧。”

    网约车终于到了,闻染和奚露一同上车。奚露家先到,跟闻染说了声“下周见”便匆匆跳下车。

    又开了大约十分钟,闻染下车。路面也是坑洼不平,她撑着伞,躲过一个个大小水坑。

    她是本地人,可大学毕业后就不住家里了,这房子是她租的,拆迁改造房的四楼,很小的单间,不过四十平。可对从小到大被家里呵护了一路的闻染来说,也够了。

    虽然不多的工资里要拨出一部分给房租,但这四十平里装的,大约是她人生里为数不多的“自由”味道。

    她收了伞,掏出钥匙一打开门,一阵氤氲的水汽弥散着,混着一种特别的蔷薇香气。

    作为调律师,闻染不止有一双好耳朵,嗅觉也挺灵的。其实她能分辨出那样的沐浴露香气里,还有一个人很幽微的体香。

    她关上门,摁了摁扑扑作响的心跳,一脸平和的走进去。

    恰好,一个人影裹着雪白浴袍,分明是从浴室出来,却像是从一阵浓雾里走出。分明浴袍也是高支纯白的埃及棉,裹在她一身雪肌上,竟微微有些泛黄似的。

    她的浓睫上沾染着水汽,望着闻染轻轻一翕,便笑了。

    等闻染快步走到阳台撑了湿漉漉的蓝伞,走回来,她的雪腕从身后拥住闻染的腰,说话间湿润的吐息打在闻染的耳垂:“想我了没有?”

    一个这般面孔的女人,却有一把暗哑的嗓子。不是烟嗓,没有很多的颗粒感,就是暗,像一张黑胶老唱片,说起“想我了没有”这种话,缱绻感浓得过分。

    闻染的耳垂瞬间就红了。

    闻染的敏感不止体现在听觉、嗅觉,还体现在触觉。她的皮肤本是一种淡白色,这会儿似铺开了漫天的霞,粉击溃白占领绝对的高地。

    表面却不动声色,轻轻搡女人:“你头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