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故人(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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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衙役挠了挠头,“都叫阿文了为什么不认字?”
粼秋抬头望天,“阿文确实认识字。”
阿文之所以叫阿文,不是因为他有才学,只是因为他认识几个字;阿武之所以叫阿武,确实是因为他五大三粗、打人很痛。
“但只认识几个啊,要是他们误会了怎么办?”粼秋一脸无奈,“算了算了,我回去看一眼吧。”
那衙役拦住粼秋:“知州大人为您准备了马车。”
粼秋诶一声,没想到沈琰已经体贴至此,转而笑道:“那就多谢知州大人了。”
听到粼秋的话卫续倒是松了口气。
听她这语气,秦以慈肯定没事。
而且这知州听起来人也不错。
卫续脚步轻快地往粼秋身后的那个院子走去。
粼秋从这里出来,那秦以慈一定也是在这里,虽然现在已经确定没事了,但他还是想见见秦以慈。
只要要告诉她,不要随便让人住在家里,男的女的都不行!
可刚刚跨过院门,卫续脸上的笑就僵住了。
“阿慈,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日日夜夜都在想。想你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想你为何不愿嫁给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没有想明白。当初你没有告诉我,那现在呢?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沈琰将手轻轻搭在秦以慈手臂上,轻柔中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会让对方感到不适。
秦以慈躲避着他近乎可以被称作炽热的目光,抬手拂开他的手,“你没有做错,是我、是我的错。”
卫续的心骤然沉了下去。
秦以慈说,她错了?错在哪里?错在嫁给他吗?
沈琰想要向从前一般触碰她的发丝,却在见她微微侧头躲开时停在了半空,他虚虚握住手,缓缓地收回垂在身侧。
他露出一个苦笑:“还说我没有错?”
秦以慈手指扣在一起,半晌才轻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当初在沈琰提亲的前一日告诉他,自己不嫁了,让沈家那般重视的婚礼成了一场空,让沈琰的一腔爱意成了笑话?还是对不起自己太过自私,只想着自己没有考虑过沈琰的感受?
那些事隔了太久,在秦以慈心中却是仿若昨日。
她做事向来问心无愧,可独独对于沈家、对于沈琰,她必须要承认,她有愧,万分愧疚。< /p>
沈琰再次小心翼翼地搭上她的肩,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她周身都是凉的,不知是在外逗留太久沾染上的冷气还是她的旧疾所致,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把刀一样扎在沈琰心里。
他痛恨为何自己没有留在江州,为什么没有留在她身边。
什么身份都好,只要能护住她,他又怎管他人的闲言碎语?
“现在没事了,没事了。”沈琰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回来了阿慈,我回来了。之前的一切都让它过去好不好?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一次,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了……”
卫续站在门口,静静看着院中相拥的两人。
他本是可以开口唤秦以慈一声,阻止他们的,可他尝试了很多次都开不了口。
沈琰再次出现在他眼前,又将他拉回了那个带着莲香的酷暑。
那是卫老爷子第一次允许他外出,就在江州城外的莲塘旁,碧色连天,桃红柳绿。
可在那些如画的景致之间他一眼看到的却是一袭素衣的秦以慈。
她素手执笔,唇边带笑,细致地在屏风上作诗。
这样美好的一个人连字都是美的。
卫续呆呆看了半晌,问身边的祝茗:“她是谁?”
祝茗对他说,那是秦家的二小姐,叫秦以慈。
秦以慈,秦以慈。
卫续在心里默念了好多遍,再次抬眼却见她身边已经站上了一个男人。
没等他问,祝茗遍道:“她身边的那位就是沈家的公子沈琰,老爷经常提起的那位。”他啧啧两声,叹道:“要说这沈公子和秦姑娘可是众人眼中的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就单单是站在一起都让人觉得相配。”
卫续别过脸,“也就一般。”
本是软磨硬泡才求来的外出,卫续却在那日早早地就回了府。
回到府中后一反常态的把自己锁在房中,翻出那些积灰的书册,笨拙地沾了墨临摹诗文。
好容易写出了一张像样的,他在祝茗面前晃了一圈,如愿听到祝茗夸赞后欣喜的往卫老爷子屋里去。
推开门,他见父亲靠在桌旁垂眸望着怀里的牌位。
卫续将手里的纸小心翼翼地展平,压下心里的激动走到父亲身边。
他清清嗓子,“爹,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