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极北1 第(3/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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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进了屋。

    屋内炭火足,十分暖和,只两桌食客,男子择了靠墙一张空桌,掏出一张帕子将凳子擦了擦这才笑着请姑娘坐。

    这姑娘一身单衣,裙踞袖端甚至领口有些残破,像是被什么撕咬过,然纤尘不染,无一点污迹,虽是赤足,但尘埃泥泞仿似特意避开玉足,总而言之,姑娘虽怪异,但有一股子出尘之气,如此出尘的姑娘定嗜洁,他担心姑娘嫌脏不肯坐,才先用帕子拭凳。

    鱼汤鱼饼子端上桌,初欲雪静静嗅了几口香气,这才端起木勺舀一勺热汤入口,鲜汤自唇齿间蔓延,滑过喉咙,肺腑登时升起一股暖意,不知是店家鱼汤熬得好,还是因数百年未曾食荤,初欲雪只觉这鱼汤鲜甜嫩滑,乃人间珍馐。

    青年见她食汤,亦端着木勺舀了一勺,“我曾来极光镇买过几次花草药材,算是熟客,你可以叫我大白,不知姑娘芳名。”

    初欲雪不想答,只闷头喝鱼汤。大白不依不饶,“姑娘姑娘叫多生分,名字而已,姑娘告之我何妨。”

    初欲雪抬眸,盯着他毛领看,像是羽毛编织而成,色彩斑斓,有几根彩毛支棱着,随着他身子的晃动胡乱飘荡,甚至扫到他脸颊,她说:“你真身是只鸡么?”

    噗嗤一声,大白口中的鱼汤喷出来,他咳嗽几声后十分诧异地指着自己鼻子,“我,哪里像……鸡?”

    见姑娘直盯着他色彩斑斓的毛领看,这才稍稍释然,他抬手抚下几根支棱起的蓝色翎羽,“这大氅由百鸟羽翎而制,领口确实掺杂了几根公鸡的尾毛,但我肯定不是只大公鸡。”

    初欲雪继续埋头喝汤,大白又开口:“姑娘金口难开,我不逼问姑娘芳名,看你一身白衣照雪,我叫你小白可好,小白你有何困难可与我讲,能帮的我绝不含糊。”

    初欲雪喉咙里嗤笑一声:“无事献殷勤。”

    “非奸即盗。”大白不暇思索接口,然后抬手打了下自己的贱嘴,“……不是,虽然你能看出我非凡人,但我绝非坏人,你且放宽心,对了这鱼饼子也不错,你尝尝。”

    初欲雪有些不耐,她都辱他像只公鸡,还质疑他乃奸盗之辈他还敢同她讲话,脸皮真厚,这时老板抱着一套毛领厚氅,一双绒毛靴子进来。

    大白起身接过衣鞋,转身看着姑娘,“小白我送你的,别客气。”

    见姑娘瞥一眼衣鞋继续喝汤,大白抱着衣裳坐回原位,“实不相瞒,在下乃乾清山仙门弟子,并非坏人,小白不用如此提防我。”

    乾清山三字落入初欲雪耳中,引得她眸光一寒,温暖的屋内莫名降了温度,大白登时吓一跳,他好像自她清冷的眸底寻到一抹杀气。

    “姑……小白?”他瑟着肩膀喊她。

    好在初欲雪眸底的杀念一闪而过,继续闷头喝鱼汤。屋内温度恢复如常,另两桌食客抚着身上的鸡皮疙瘩诧议两句这突降的温度,然后继续吃喝。

    大白将衣裳鞋子放置桌角,舀汤道:“你应是第一次来极光镇吧,来得好巧,正逢极北部落的走花节。”

    初欲雪睨人一眼,大白仿似得到鼓励一般解释道:“极北部落以女子为尊,民风十分豁达开放,此处女子可随意招婿,看上眼的皆可领回家。走花节呢,是极北部落向外来男子开放的一种形式,方才你见到街头门口悬绿皮灯的石屋了吧,今夜子时,只要见石屋门口燃绿皮灯的户主,皆欢迎未婚男子入内,若与户内女子看对眼,可行洞房一事。未婚男子若满意,可留下做极北部落的夫婿,若不满意,不勉强,可品一品极北女子煮的雪茶,再得一盆极北女子亲手种的雪绒花。”

    他捏着鱼饼子,趣意盎然盯着少女看,“走花节,持续三夜,所以,小白猜出我此行目的了吧。”

    初欲雪喝净最后一口鱼汤,抬头,一针见血:“白嫖。”

    ……

    大白彻底僵化,脸色比五光十色的毛领还要斑斓,他唇角抽抽说不出话来,只听小白姑娘继续补刀:“白嫖,三晚。”

    ……大白彻底失去语言沟通能力,常人道出口成章,这姑娘出口成刀,刀刀扎他心。

    初欲雪喝完鱼汤,见人呆愣的模样,起身要走,大白猛地拽住她袖口,恳求的眼神,微颤的口齿道:“我一世清白,不能毁姑娘手里,为证我贞操,恳请姑娘务必留下来看我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