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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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笑:“我不擅书写,不过是自己练着玩罢了,到底缺少技巧,哪里比得上诸位勤学苦练呢。”

    贺容暄怒火中烧,柳舜华言下之意,分明是说她随手一写便能胜过自己。

    贺玄晖一心在纸上,并未瞧见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柳小姐过谦了,正是没有多余技巧,才更自然灵动,与浮霞两字最衬。”他顿了顿,接着道:“当属今日魁首。”

    贺容暄气红了眼:“兄长,品评字迹,怎可不算技巧,不讲技艺?”

    贺玄晖眸色一黯,凝眉道:“容暄,你的字是极好的。可今日是为浮霞池题字,自然以最相合为上。况若论技巧,柳小姐的也不差。”

    贺容暄不服气,“什么不差,你们分明就是想……”

    贺玄晖厉声喝止:“贺容暄,不要胡闹。”

    贺容暄“哼”了一声,眼里泪水打转,起身便朝水榭外走。

    李季方忙对着李舒君递了眼色。

    李舒君会意,对着众人躬身:“我先失陪,你们尽兴。”

    柳舜华心内长舒一口气,看来今日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方一抬头,她就愣住了。

    她明显注意到,两道探究的目光。

    贺玄晖,大约是她的书法引起了他的兴致。她根本不在乎。

    那贺玄度呢?

    ……

    贺容暄这么一闹,众人哪里还有什么兴致,一行人又各自在园子里逛了会,见天色不早,要赶回城中,便散了。

    浮霞园门前,车马渐少。

    李季方亲自送了柳桓安出来,“柳兄,对不住,今日照顾不周。”

    柳桓安客气道:“哪里,世子严重了。”

    李季方望向旁边的柳舜华,笑道:“承蒙柳小姐赐字,自是要送上谢礼。寻常谢礼太过俗气,我已差人去取了几坛凉州的葡萄酒,片刻即至,万望莫要推辞。”

    柳舜华看了看柳桓安,见他点头,这才笑着躬身致谢。

    等了好一会,酒还未送到。

    李季方有些尴尬,只朝着两人干笑。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才见有人推了车匆匆赶来。

    李季方面带愠色:“让你取个酒,怎么如此磨蹭,让柳公子白白等你这许久?”

    那下人一脸无奈,絮絮叨叨地解释:“公子,我回庐内取酒之时,不知怎么就碰到了贺二公子。他看上了一只大白鹅,说是长得标致,非要缠着我给他逮上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我才……”

    不等他说完,李季方摆摆手:“罢了罢了,先把酒搬上再说。”

    一切安置妥当,柳桓安与李季方正式拜别,马车这才晃晃悠悠出了庄园。

    待车马行至流水处,柳舜华这才道:“我怎么觉得,李世子今日过于殷勤了些?”

    兄长此次只是升任了鸿胪寺丞,在长安这个处处勋贵之地,好像并不值得如此兴师动众。

    可如今,丞相府亲自出手进行拉拢,长陵侯府又如此谦和,她更加确信,好像事情并没那么简单。

    上辈子,她对官场之事也不甚上心,并不清楚兄长此次升任背后的深意。

    “连你都看出来了。”

                                                    柳桓安掀开帘子,望着无尽的春色,面色凝重,“过几天,各地诸侯进京,一应事宜,由我负责。”

    柳舜华诧异:“如今是三月,诸侯何故进京?”

    柳桓安神色稍变:“自开年来,圣上病重,日益思亲,这才允诸侯进京探病。”

    上辈子,睿帝驾崩于元始六年九月。这个时候,只怕身体已经不大好了。睿帝年不过二十,膝下无子,大安正统由何人继承,是他首要考虑的。此次邀诸侯进京,睿帝大有从中试探,选取继承人的意思。

    兄长此时被任为鸿胪寺丞,足见睿帝对他的信任与看重。

    柳舜华突然记起,睿帝生前亦推法家,只可惜身体每况愈下,诸多政令无法实施。兄长对法家治国,见解精辟,被睿帝赏识在情理之中。她记得清楚,鸿胪寺丞,兄长只做了不到半年。之后,她嫁进相府前,兄长便又高升做了侍御史。

    她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鸿胪寺丞只是兄长高升的第一步,皇上是想培养他成为亲信。

    贺留善为相多年,目光敏锐,此次多半是嗅到了什么,或者已经知晓其中干系,所以才会大力拉拢兄长。

    柳舜华如梦初醒。

    上辈子,她救下老夫人,相府大张旗鼓送来谢礼,原来还有这层意思。后来,她与贺玄晖定亲,抛开那些阴差阳错,少不得也是相府拉拢兄长的手段。

    相府好算计!

    柳桓安将窗帘放下,突然问道:“蓁蓁,你干嘛要故意惹怒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