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重华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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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他隔着远,向庄与和重姒微微一礼,又疏忽不见了人。
庄与近来见的人不少,她心存有愧,又有顾忌,不便多问。
提裙要走时,听庄与说道:“他叫月勾尘。”
柔软的裙摆被春露洇湿,松指时落在纤尘不染的青砖上。重姒偏头:“月勾尘?”她跟着把这人的名字念了一遍,瞧向无人的月亮门,说道:“一个男人,名字起得这般艳丽。”
小径两侧的花叶让翠风涌动,庄与拨开重姒跟前的滴露花枝,往前走着说道:“这是他自己的名字,不愿改,便随他了。”他看向跟上来的重姒:“说起他来,也算有段传奇,当年魏国王后去世,魏文侯对故逝的发妻念念不忘,为其建祠筑庵,又令官中诸多年轻男子落发为僧诵经超度。月勾尘就是其中一个。后来他被选中世奉王陵,魏国覆灭后逃了出来。途中遇见了我,便从此跟了我,他编在御侍司,但一直在齐国红玉轩妃鸢手下做事,这回是跟焚宠一起来的,他说想见见秦宫什么样,正好我也有些打算和他吩咐。”
重姒低头看着被打湿的绣鞋:“你倒是一点儿不避讳,还这样的什么都跟我说。”
庄与轻松含笑的神情怔了一瞬,褪尽了,他沉默的转过脸去,松指时花枝弹触到了他的衣袖,鲜红撞碰,湿露浸染。
重姒轻声叹息,抬眼看过春色掩映下的阁檐。
重华宫除了重姒休憩的宫室,另有三阁,秘阁、药阁、月阁,月阁是她修行之处,秘阁遍收天下情报,是她办事之处,药阁是她研习巫医蛊术之处。其间最要紧的便是秘阁,重姒手下的姑娘能养出一种筷箸一般小巧的蛊蛇,名叫地赤,可腹含消息遍走诸国四野,往来传递,又隐秘又迅疾,让秦王端坐明堂遍知天下事。重姒作为太子殿下放在秦王身边的细作,她做的事,便是让其中的一些小蛇带着秦王的动向消息,拐道去了清溪之源。
这段时日秘阁已停止运作,月阁和药阁依旧如常,秘阁的姑娘们过了审讯,被遣去了山上种植草药。
药阁是座三层的楼阁,重檐飞峻,红墙采丽,被攒着密密花苞的苦楝树簇拥围绕着。一层堆放着各种药材,三层收藏各种医书药方,层林掩映中红木楼梯直通二楼。
满目的轻纱葱绿间,黑衣的男子坐在榻上,窗外透进一方阳光照着他,他正瞧着这阳光愣愣的正出神。听得声音他抬头望来,放荡不羁地笑着,“又来叨扰重姒大人了。”
重姒将手里头的盒子放在案上:“的确挺叨扰,我记得距离上回你来,还不足三月。”
焚宠摸着胸口道:“其实还好,有些事情和主子商量,这两日摸了空过来,往后要忙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再得机会过来,所以,便想着顺便请您先给瞧瞧。”
重姒便让他稍坐,她还要做些准备。
庄与从外头进来,焚宠从榻上跳下来,上前跟他行了个礼,道:“主子。”庄与示意他起身,焚宠站起来呈报道:“主子,那齐老…齐君近来疑心越发的重了,前两天他看折子时,一个宫女不过在奉茶的时候挨近了些,他便疑心那女孩儿是细作,拖下去受刑审讯给活活折磨死了。”他跟在庄与身后,看他给房中的药植浇水,继续道:“凡朝中有谁谏言,他便让禁卫查个底儿空,你也知道,我在齐国朝中树敌多,看不惯我的文臣武将能从宫门口排 到红玉轩去,也就是我手里握着禁军,又有个太尉叔叔罩着,他们才没敢写我多少闲话。”他跟着庄与在药植间转悠,扯着金贵的叶子玩儿:“主子,我这身份可不禁查呀,我的意思是,齐国布局也差不多了,这回来,您将后头的事儿给我拟个章程,往后没必要我就不往这儿跑了。”
庄与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他搁下水壶,看着焚宠:“往后事情要多起来了,此番回去后,要多照顾他些。”
焚宠闻着叶子的药香:“好,我给妃鸢说,”又没正经地说:“我可不敢多照顾他,我怕人误会,来扒我的皮。”他犹豫一番,见这会儿屋里左右无人,便操手挨近庄与,低声谨慎地问道:“奴才听说了,是她惹主子你生气了?”
庄与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专门跑这一趟,原来是来帮她说话的。”
奉弈端了水进来,庄与就着水净了手:“方才折风也顾左右而言他的帮她求情,这我倒不明白了,且不论谁是你们的主子,平日里也是我给你们发的银子,怎么反而都向着她说话?我不过关她两日禁闭,就引得你们都来求情。”
焚宠听着庄与的语气,便知这里头的事情不好明说,便混笑道:“大抵她是个姑娘,又长得漂亮,容易招人怜惜。”又说:“遍布各地的御侍司密探们传递情报都是借助秘阁的小红蛇,秘阁突然停止运作,襄主怕是要忙疯了。”
庄与没说过话,焚宠察言观色,又道:“不过倒也没什么,御侍司密探各个神通广大,没了秘阁,也照样有法子把情报送回来,像我,来见主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