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皮囊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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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跟前,将叶枝手中的面具拿过来,为他戴好,说:“该回去了。”他带着叶枝往回走去,目光没有在松裴身上停顿半分。

    松裴站在那里,许久,狐狸眼顽味一笑,慢悠悠地离开了。

    夜深了,甲板上人渐稀少,庄与将袖子上攒落的花瓣扬进了海里,笑着告辞:“太子殿下也早些休息吧。”

    景华笑笑不说话,庄与举步离开,他便跟着,一路跟到二楼。

    拐弯的时候,景华突然拽了庄与的袖子一下,在他回头的时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扯着他走到一个隐蔽处,示意他听里面的动静。

    庄与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景华觉得庄与看他的这一眼着实意味深长,有点摸不着头脑,便意眼神询问,庄与却不愿多言,轻轻摇头,表示他对偷听墙根没有兴趣,微微抬下巴,示                                                意他让开路,让他出去。

    两个人挤在一个角落里,挨的有些近,且景华方才将庄与推到了里面,此刻庄与想要出去,景华却故意装着不知道,庄与疏离有礼地微笑:“借过”,声音不小,足以让屋里人听见,而后把握着力道不客气地推开他,快步拐过走廊去了。

    景华:“……”他笑呵呵地看着推门而出面若寒霜的叶枝:“路过,路过。”

    庄与绕着走廊往自己房里走,景华几步跟上来,横出半步挡住他的去路,“别睡啊庄公子,时辰早呢。”

    庄与驻足瞧着他:“不睡,也不该和景公子待在一处,这里人多眼杂,让人看见了算怎么回事儿呢?”

    景华笑着不挪步,他伸手,拨动廊上的琉璃灯盏,旋转的绮丽灯辉流在庄与面上,他在那光辉里道:“我们两个清清白白,有什么不能让人看见的?”他猛得转动灯盏,在旋晃迷乱的灯影里迫近他,庄与眉头轻皱着后退,挨在了廊栏上,景华便继续挨近他,他双手撑住扶栏,庄与便被他困在臂掌之间,他看着他笑:“阿与啊,这么急着离开我,想做什么呢?这船上藏龙卧虎,离了我,打算去找哪家的小公子深夜倾谈呢?”

    庄与后腰垫着栏杆,无路可退,他微蜷着手指抵在他胸口,不叫他挨得很近:“管的宽了吧,殿下。”

    “不管不行啊,怕你离开了我,就去和旁人厮混,联合起来算计我。”景华诨笑着,低头瞧了一眼他抵在自己胸前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润,月牙儿隐着,指腹上有因为练武而留下的淡淡的茧痕,但因为娇养的好,这点儿茧痕也白净如玉,这会儿这手指上蓄着劲儿,敲在自己的心口上,在无声中威胁着他。

    景华自知武力不敌庄与,也知道附近的瓦片房檐上还有他的近卫,他不吃这个眼前亏,知趣地推开两步。

    但仍没有让开他的去路,正如他所说,这船上明里暗里不少人,大多都是去往吴国莲花会的,今次秦王亲自前往莲花会,只怕也是为着九落谷一事。东镜如今秦国独大,尚存燕国和荀国,若燕亡于秦手,东境便要彻底的姓了秦,只让到时吴国也无法与之抗衡,此前秦又派遣使者往郑求盟,若秦郑当真为盟,吴国可就危了。再则,荀国过境便是宋,宋是帝都的门户,所谓唇亡齿寒,秦要这么一路的打过去,迟早要把刀架在帝都的咽喉上。是以无论如何,燕都不可落入秦手。

    秦王亲自赴吴,用心难测,景华自然要看紧了他。

    那琉璃灯盏慢慢停了,光影朦胧,庄与见他不让,又闻廊上有咳声靠近,便撑着扶栏,白衣一晃,跃下了楼去。

    他在庭花里回眸,看见景华扶着栏杆,似乎也想翻身跟下来,不过这时来了个人,那人身形孱弱,灯光下的面容不见血色,见了景华行礼,话说了半句,就掩着帕子开始咳嗽,景华往庄与这里看了一眼,与那人进屋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