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问罪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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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枝已经知道了松裴的身份,没那天夜里那般莽撞,乖顺地坐在一旁,垂首不语,额上蝴蝶在窗光里翩跹。
松裴低笑一声,手底一晃已经从宋祯手里夺过酒壶,倒满了酒杯道:“多日前与公子一面之缘,令在下难忘,今日再次得见,难道不是极大的缘分?在下贸然前来并无恶意,只是公子落了件东西在我这里,特意奉还。”说着从腰间解下杜蘅昭月的玉佩,推到宋祯面前:“此物贵重,还望公子收好。”
宋祯目光扫过玉佩,又重新推到松裴面前:“手下人莽撞,坏了阁下的东西,此物算是聊作赔罪。”
松裴指尖扣着杯沿,发出清脆的响,他笑望着叶枝,“金玉不过世俗之物,我想要的赔偿,姑娘清楚。”
叶枝肩膀微的一颤,仍是垂首不言,宋桢却已有了愠怒之色,冷着声音道:“还请公子适可而止,别对一个姑娘太过分。”
松裴捻着酒杯转动,阳光下翡翠流转出迷人的色彩,他颇为无赖地道:“我若偏要过分呢?”
叶枝忍无可忍,啪的抽出鞭子,红色蛇影空中一晃,落在松裴方才坐过的食案上,赤金檀的桌案顷刻四分五裂,桌上一应碗碟四处飞溅。
突遭横祸的庄与连忙起身后退几步,没让桌上零碎污染了衣服,手里还稳稳拿着那个半满的翡翠杯。他刚站稳,那边又打了起来,叶枝血红的长鞭卷住松裴手里的酒壶,啪的抽出甩在他身后的墙上。再次惨遭横祸的庄与又往另外一边躲了几步,恰停在了景华那桌前。
他察觉到了,要走,被景华拽住袖子,不动声色拉他坐了下来。
那边,叶枝砸了桌子,摔了酒杯,仍没撒气,狠厉地看着松裴,宋祯喝住了她,转身又跟松裴致歉,没什么诚心地说着“别计较”的话,松裴的笑意压在眼梢,指尖拂过桌上的玉佩,盈盈玉佩沿着纹路碎裂。他逼近两步,身形上压宋桢一头,余光扫过叶枝,又望住宋桢,笑道:“我怎么会同宋公子计较呢?来日方长,我们改日再叙。”说罢,悠悠然走了。
宋祯紧握着配剑的手缓缓松开,瞧着叶枝道:“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些。”
叶枝眸色瞬间软下来,不服气道:“是他对公子不敬。”
宋祯望着桌上碎掉的玉佩,淡淡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忘了要事,是非能避且避,少惹他吧。”
叶枝咬唇不语,被宋祯看了一眼,不甘心地垂目道:“知道了。”
宋祯语气柔和一些:“走吧。”叶枝跟了他出门去。
吴王走了,没把庄与带走,他坐在这里旁若无人喝着茶。
翡翠杯见了底,景华拿了刚温好的酒给他倒,其实庄与方才喝的并非酒,而是茶,他便说了一个字:“茶。”
景华看了他一眼,放下酒壶,转而拿起茶壶,敛着袖子,替他斟茶。庄与便也不客气,端起茶盏时,翡 翠杯与拇指上一枚墨玉扳指轻轻相磕。
他们两个人都是穿白色的衣袍,但景华的衣饰略微偏沉稳端庄的暗色,袖口衣襟亦是用玄色丝线绣的纹饰,若古墨青山,庄与服饰的色调则偏轻盈柔和的月色,袖口衣襟处银丝绣出的纹饰细腻柔软,如流水行月。
景华挑了挑眼神,跟人亲亲切切地说道:“别来无恙啊。”
庄与搁下茶盏:“在下秦国庄襄。”他摸着那枚枚墨玉扳指,温文尔雅的笑着,说道:“我与殿下初次见面,如何‘别来’?”
景华笑看他:“我与庄君一见如故,自当‘别来’。”
庄与一时无言以对,景华得意的笑起来,黎轻感觉他笑的脸上都要有褶子了!
黎轻深觉自己多余,三两口扒了饭上楼去了,余下景华和庄与,两个人斯斯文文的吃完饭,约去甲板透气吹风。
夜幕沉沉,海风清凉,整座船灯火辉煌,海棠树间挑着几盏暖色灯火,花瓣落地无声。
二人走到一处安静之地,这里灯火没那么通亮,抬头能够看到满夜星辰,漆黑的夜空似是铺开的水墨,银色的画笔清晰的画出每一条星轨,连成浩瀚星图。银河九天倾泻而下,汇入大海,海里也落满了波荡的星光。
二人默默赏景,风自星海上吹来,拂起二人衣衫,景华见庄与衣衫单薄,便问他道:“冷不冷?”
庄与回他“不冷”,笑看他:“太子殿下守了我三四天,今天终于有了机会将我拽出来,该不是想问我这个吧?”
景华:“原来你也知道我在逮你,所以这两天你是故意躲着不出来?要知道是这样,我就该直接去闯你的门。”
庄与笑:“我赌太子殿下谦谦君子,不会做闯门这样失礼的事。”
“人不可貌相,”景华可是逮到空来兴师问罪了,他负手,半真半假地笑睨他一眼:“我瞧着秦王也是一个谦谦君子,哪成想是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小流氓,既然已经答应了要阿姒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