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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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寻母亲了吗?怎的母亲没寻到,却出现在这里?

    “小姐,跟奴婢回去吧。”

    难道是母亲出了事!她迫切想要见到母亲,无论是生……是死。

    她挣脱开奶娘的双手,奋力冲进去,奶娘伸手将她按住,咬牙道:“奴婢这都是为您好。”说着一把将她扛上肩,将她带了出去。

    克制许久的情绪瞬间喷薄而出,泪眼模糊地看向父亲,还期待着父亲可以好好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在哪里,可他只关心自己怀里的人,并未看自己一眼,任凭她再怎么歇斯底里,父亲也只是皱眉,呵斥奶妈快些将她带走。

    接下来的几日里,母亲没有出现,母亲身边的婢女也没有出现,她院里的婢女也不见了,就连奶娘也不知所踪。只有眼生的婢女按时进来给她送饭丶送水。

    她觉着自己有些发热,可是不知同谁说。昏沈地熬过了两日,父亲终於来了。

    阿玿顾不上自己身体的不适,哭了这几日嗓子早就哑了,费劲地开口道:“父亲,阿玿想见母亲,阿玿好想母亲……”

    可许隆无动於衷,

    “您能告诉我母亲怎样了吗?求您了……父亲……”

    自她记事以来,父亲只偶尔会来看她,也只有母亲不在身旁时,父亲才会收敛严肃的表情,难得地逗她笑,陪她写写字。当母亲一出现,他就立刻拉下脸,起身就回去了,否则俩人相处必会破口大吵一番。每每他们在府中某处遇到,就算母亲偶尔也会示好,可最后还是会不欢而散。

    这些阿玿都看在眼里,心里头很是难过。她多希望母亲对父亲能像对她一样耐心,多希望父亲对母亲能像对阮夫人一样温柔,多希望他们可以一起爱自己。

    虽说父亲原先对她也不甚亲昵,可也不像现在这样,满脸厌烦,不愿多说一字,就好像平日里对待母亲的那个脸色。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许隆发觉了她的异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让门外的婢女去找郎中。阿玿抓住父亲的手哭道:“不要郎中,要母亲……父亲带阿玿找母亲好不好?”

    许是这几日阿玿哭得叫得他心烦了,许隆起身推开她:“那我便告诉你,你母亲被烧死了!那个毒妇不会再回来了,你往后休要再提她,否则你也别再出现在我眼前!咱们父女缘尽,只要你在这院子里安分待着,我尚书府必然好生养你到大。”

    从这以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父亲,每日只有婢女进来送饭,她精神好些时,便时常背靠在门边,哭哭哀求着门外的婢女替她给父亲传消息,可他一次也没再来过。直到姨母来到府上,带着她去同父亲大吵了一架,那大约是在大半月之后的事情了。

    她尚年幼,且身子还虚着,如今只记得姨母对父亲说的那一句“……她的死一定与你脱不了干系……将来你就等着亲生女儿来找你索命吧!”

    两个多月后,姨母便将她接入宫中。

    “小姐,到您府上了。”车夫提醒她道。阿玿揉了揉模糊的双眼,起身下马车。所幸带回来的东西也不多,车夫好心替她拿了下来。嬷嬷给她收拾了一堆东西,她却只挑了少许换洗衣服带回来。

    尚书府大门紧闭,好像没人知道今日会有人登门造访。

    她犹豫再三,还是扣了扣门,等了许久都无人回应。她反倒松了口气,没人也好。

    她将包袱放到台阶一角,拢了裙摆坐在包袱上。冷风吹来,阿玿倒吸一口凉气,将藏在袖中的手伸出一些,裹紧自己的衣领子。

    等到她垫在膝盖上的下巴都麻了,双腿也麻了,府门终於缓缓打开,接着便听见一名女娃娃的声音:“娘亲,丝儿今日想吃蔡记的桂花糕。”

    阿玿扭头看见一个老妈妈和五六个婢女簇拥着一对母女走出来,除了那位老妈妈,其馀婢女大多都是生面孔。那老妈妈道:“车夫怎的还未到,早早就派人去叫了,让夫人等着是像什么话?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

    边上一名婢女应和道:“这已经是第三回了。”

    那对母女看到阿玿坐在门口,神色惊愕,像是丝毫不知道她会回府。

    小女孩小声问到:“娘亲,这是姐姐吗?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便是尚书的继室阮氏与小女儿许丝,也就是阿玿的继母与妹妹。

    阮氏神色中闪过一丝慌乱,只楞了一会儿,见阿玿脸颊冻得通红,微微叹了口气,回头吩咐一名婢女道:“青芷,你去禀告大人一声,说大小姐回来了。”

    那婢女应下后,阮夫人又对着另一名婢女道:“青雀,你挑些人到大小姐院中伺候,再找些家丁替大小姐收拾一下院子。”

    那名婢女替阿玿提起包袱指引她入府,与阮氏母女擦肩而过时,许丝思只是呆呆地擡头望着阿玿的脸,阮氏则是眺望着,看车夫是否到了,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噤了声。

    阿玿离开的这一年,院子没有被打理过,“梅园”二字也模糊了,院内边边角角都缠着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