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蛴螬(五)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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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虫学家在种田文里重操旧业》 

    严绍同里正常有往来,听得是里正带着人来的,他面上很是镇定,反倒斥责起仆役道:“这般慌乱成何体统,也不怕贵客笑话。”

    仆役心头是有苦说不出,他只得缓了口气畏缩些道:“这……佃农们手上都拿着家伙,瞧着气势汹汹的,小的也是一时急了才入内冒犯。”

    严绍自是不听他辩驳,只转头对乔元恭敬道:“原不是什么大事,下人不懂规矩冲撞仙师了,烦请仙师先入内休息罢。”

    莫管他人事,活到九十九。乔元从善如流道:“既如此,我便先回房歇息了。”

    躬身目送乔元远去,严绍这才挺直脊背,点了点候在院中的仆役,“说罢,到底怎么回事。”

    严府门外。

    佃农们手上拿着各式农具,正聚集在门外,群情激奋地想向严绍讨个说法。

    “严绍,你快些出来,都是你害得我们今年无法耕种。”

    “不仅如此,他还要收租,这就是在断我们的活路。”

    “诸位乡亲,不若我们速速破门进去将他擒下,没的让他严家害了我们整个村子的道理。”

    “对,就这么办,咱们不能任由他祸害我们村。”

    走到正门边的严绍自然听得了这些佃户的言语,门被砸得框框响,细听还有凿子的声音,木门在佃农们的敲击下,不断发出沉闷的“梆梆”声。

    严家这扇大门,祖祖辈辈也算传了三代了,虽用的只是老黄林里头砍出来的普通柏木,但也算见证了严家多年起落,若真毁在自己个儿手里当真可惜。

    严绍将院里身强力壮的仆役都唤上,让年轻些的冲在前头,自己个儿则站在他们后头些,他冲仆役们使了个眼色,仆役们摆好姿势,一使劲儿,门便开了。

    扑在门上一心想将大门砸烂的佃农们,一个不留神,好几个接连栽倒在地面上。

    人群一时间闹得兵荒马乱,四处都是痛呼声。

    严绍站在院内皮笑肉不笑道:“诸位今日登门,可有要事?来了这么些人,还带上这许多家伙事,莫不是想抢了我严家。”

    严家涌泉村积威已久,严绍一开口,方才在他家门外逞凶斗狠的佃农们,便惊惧于他的威势不敢吭声。

    见人群较之前冷静了些,被挤在后头的涌泉村里正这才上前道:“严员外,今日这些佃户们并非有意闹到你门前来,不过是想你能给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严绍面带嘲讽,“是我每年给佃户们每亩地少算半斗麦子的说法,还是我严家二十年没加租的说法?”

    “怎的,就凭这点子小恩小惠,你便想一了百了万事大吉了?”出声的是方才在门外喊着要砸门的汉子,外头这么些佃户,属他衣衫最为破旧,身上的补丁也是打了又打。

    严绍瞧着下头这个成天低头哈腰称他一声‘员外’的人,嗤笑道:“牛大,当年你在外欠了赌债没钱安葬你老母的时候,这丧葬费还是我严绍替你出的。”

    牛大梗着脖子道:“你别同我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我们今日是来问你这地蚕怎么办的?”

    有人带头,佃农们仿佛又有了底气,在下头应和道:“是啊,严员外,你今日必得给我们个说法。”

    “按我说,定是他去年不听里正劝导,偏叫我们种麦子给闹的。”

    “不错不错,他必是触犯了神灵,才导致这场灾祸。”

    “就是,还不如早早将雁姐儿交出去,好让我们免受这一场祸患。”

    下头的话说的越来越不像样,严绍脸色很是难看,他道:“地蚕之害,我已经请了仙师来除了,再过几日便不再会有影响,各位今日还请回罢。”

    牛大一听这话,又起了劲,“你说的不会是前几日在你家地里晃荡的那个野丫头罢,这点子年纪也配称作仙师,严员外,我瞧你是老糊涂了,有这功夫同姑娘耍乐,还不若早些将我们今年的地租免了才是。”

    严绍听完这话,胸口一上一下急剧起伏,他怎的也不曾想到,自己在这涌泉村行善多年,不过一点小小虫害,便落得如此人嫌狗厌的地步。甚至于他这么多年帮过的涌泉村民,此时此刻,竟也无一人敢站出来帮他说话。

    严绍的呼吸愈发粗重,管家见势不对,忙站在他身后帮他拍背顺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了过来。偏偏祸不单行,有仆役从远处跑来,挤过人群,带着慌乱凑近严绍耳边,不过几句耳语,便见严绍眼白一番,身躯轰然倒下。

    里正也没料到今日会闹成这样,他忙冲过去急道:“快,快去叫郎中来。”

    场面一时间乱作一团。

    ——

    此刻在屋里小憩的乔元,丝毫不知院外发生的事情。她只听得屋外有些闹哄哄的,没过多久,就有人在敲她的门。

    乔元起身打开门,便见管家站在她门前急得满头是汗,“仙师,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