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吃席(三)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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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虫学家在种田文里重操旧业》 

    席面摆在李家院子里,总共分设了三桌,亲眷两桌一桌,邻里一桌。

    农人没那么多讲究,大家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就没有男女分席这一说。

    乔元一家坐在了周兰安排的亲眷桌上,人还未全数入席,冷碟倒是已经先上了。

    李家虽为农户,但在喜宴上的礼数一点儿不少,三碟冷菜,一碟酱菜,算上生腌和蔬果,正正好是六碟。

    乔永言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他看向桌上的菜,吞咽着口水,扯住乔元的手道:“二姐姐,我们何时才能动筷?”

    乔元见坐在主桌的姨父李展,已经举着酒杯起身,她同乔永言说道:“待姨父说完,便可开席了。”

    乔永言眼带希冀看向李展,“真希望姨父能说快些。”

    乔元轻笑,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抚。

    李展虽是农户出身,但少时也跟着村里的老秀才念过几天书,他先说了几句文绉绉的话作为开场,随后躬身向在座的众人表示感谢,最后才道:“今日略备薄席,招待不周,还望在座诸位海涵。”

    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便是可以动筷的意思了。

    见他入座,席面上的碗碟碰撞声渐起。

    后头的帮闲听得主人家吩咐开席,热菜一个接着一个便端了上来。

    先头上的是炙鸡,将鸡悬挂在烧满炭火的炉子里高温炙烤,快熟的时候再在外头刷上一层蜜酱,表皮酥脆里头软烂,轻咬下去满口油汁。

    管饱的主菜是春饼,薄薄的饼皮里头卷了各色蔬菜,上锅一蒸,蔬菜的颜色透过饼皮露出来,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今晨现捞的新鲜河虾做了酱腌,旁边放着热腾腾的蒸鱼。

    用酒糟腌制成的糟菜跟在后头,入口带着独特的酒香,却不醉人。

    时蔬是现烫的荠菜,春日的荠菜刚长出嫩叶,摘了吃是最鲜嫩可口的。

    除此以外,其他各色风味小菜铺满整整一桌,最中央的主位上,则置了一盆白水煮肉,搭上蒜醋香汁,白肉蘸酱,一口下去蒜味同醋的酸味在嘴里漫开,很是生津。

    桌上的每盘菜乔元都吃了不少,农家席面上的各色菜式制作方法虽然简单,但胜在一个新鲜,即便没有复杂的烹饪技巧,也能还原食物的本味。

    临到席末,还上了一碟蜜糖酥瓜,听上去像鲜果,其实是将蜜糖做成各色瓜果造型,小巧酥脆,是孩童们最喜欢吃的。

    乔永言连吃两块,见他吃完还想伸手去拿,周素轻敲了他一下,“莫再吃了,仔细晚上回去牙疼。”

    乔永言这才不情愿地收回手,不敢再吃。

    一这顿席面,主客皆欢,吃的人是心满意足。

    李展被人敬了不少酒,送客的时候,他脸颊通红,脚下都有些打摆。

    周兰上前扶着他,“你今日饮了不少酒,且先进屋歇着罢。”

    李展也知自己有些不胜酒力,但今日是嫁女的大喜日子,他不愿做扫兴之人,便道:“无妨,我还未醉,待客人们走完我再歇息也不迟。”

    周兰不再劝说,只跟在他身边笑着将各色亲眷送了出去。

    席面上的人渐渐散去,乔元一家也起身告辞,周兰不舍妹妹,两姐妹又站在门口说了些话,直到乔满山将牛车牵了过来,两人这才依依惜别。

    去时披着漫天星斗,归家时天上艳红一片。

    回到石湾村,乔满山先将家人送至门口,再去王婶家归还牛车。

    乔永言在车上睡了一觉,下车时很是精神,他拉着周素的手,砸吧着嘴道:“阿娘,我们晚上吃些什么?”

    周素被他牵着往屋里走,随口道:“自然是你爹做什么,我们便吃什么。”

    闻言,乔永言上扬的眉眼一瞬间耷拉下来,低落道:“若是日日都能吃席面便好了。”

    乔长平跟在后头笑,“永言这么爱吃,长大后不如去做个庖人。”

    周素听完也忍俊不禁道:“是呢,不如去做个疱人,也好让家里日日吃上好饭食。”

    乔永言以为阿娘同哥哥在说些什么调侃他,一气恼,先跑进屋里去了。

    可话虽如此,到了晚间乔满山将饭菜端上桌,乔永言还是老实地吃了个干净。

    今日外出一家人都累了,洗漱完毕,乔家人便早早地歇息了。

    夜半,众人睡的正熟,忽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外头喊,“姨母,姨母,快些开门,我是兴怀。”

    周素背上的伤还没好全,翻身会有痛感,故而睡的浅些。门外那人一敲,她就醒了。

    隔着门听不真切,周素推了推身旁还在打鼾的乔满山,道:“你听,是不是有人在敲门?”

    乔满山正好梦,被周素一推,朦胧地醒了过来,打了个哈欠道:“这个时辰怎会有人敲门,你该是